正文 第26章(1 / 2)

幾人乘著小船,離了小島,過了桃花溪,棄船登岸,眾人出了那狹小的山澗,見高淩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鎖來,卡在左門那個凹槽裏,那石門竟緩緩閉上,不露一絲縫隙,怪不得暗月門這麼多年從未被人發現過。

山門前麵石堆雜陳,但眾人卻都謹慎地看著那石堆,誰也沒有輕舉妄動,跟在高淩後麵,排成一隊,七拐八拐,出了這石堆。許若心裏越來越驚,拉了拉徐子言衣袖,問道:“這個可是八卦陣?”

話剛說完,夜宸忽地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許若第一次在他眼裏看到一絲驚奇,轉瞬即逝,他卻未說一句話,又轉過頭去。徐子言笑道:“若若,你連這個都知道?”

許若點了點頭,“聽說過。”傳說諸葛亮的八卦陣能抵千軍萬馬,卻不知道這個陣是否就是那個原版八卦陣?她雖知道世有陣法,但卻一竅不通。

徐子言道:“這個是高淩的祖先當年擺下的陣法,高家作為暗月門的守護人,代代子孫都要保管著那開山門的鑰匙和鎖,這陣法的走法,也隻有高家長子才能知道。”

許若點了點頭,暗月門一百多年來從未被人發現過蹤跡,竟是這個緣故。

眾人下了山,夜宸看了看眾人,對徐子言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徑自往另一條路走去。眾人習以為常,倒也沒說什麼。許若悄悄問徐子言,“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嗎?”

徐子言點點頭,“夜宸是十五年前,父親帶回來的,帶回來那天,他哭了一夜,第二日,便成了現在這樣,冷冰冰的,誰也不理,直到他的師父鬼手毒仙來了之後,他迷戀上了毒物藥理,卻越發的不愛與人說話。我曾問過他的來曆,但父親似乎也不知曉,父親在一個河邊救的他,問他他也不說,隻說他叫夜宸。”

“十五年前?”許若心裏一動,“十五年前,聽說發生了許多事情,除了冷府被滅門,皇宮裏是不是也有很多事?”

徐子言點了點頭,“皇宮裏的事,卻是不大清楚,想必皇上那邊封了消息。有些事……我們雖然心裏有所懷疑,但父親卻不讓我去插手,隻說一切順其自然便是。”

許若此時心裏卻無法平靜,那一日初見,他雖然戴了麵具,她卻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原來,他和淳於風長了一個樣子!兩人長相雖然一致,氣質卻有所不同。淳於風眸子如夜一般深沉,看似溫柔,實則狠戾。而他,卻如那靜水寒潭,波瀾不驚,誰也不知他到底如何。那個深深的皇宮,到底埋藏了怎樣的過往?

上原城天氣一日一日開始變暖,那些皸裂的土地,開始解凍變軟,城北三十裏處大堤,卻是熱鬧非凡,上原城知府親自監工,督查著軍民挖渠建閘。那些軍民見知府大人親自坐陣,士氣大振,幹得很是賣力。

漸進中午,何知府抬頭看了看天,太陽正熱,他肥胖的下巴盡是汗水,舉起肥胖的手擦了擦腦門,看著遠處的軍民,唉了一聲,滿臉懊喪。風王到上原城多日,他竟絲毫未察覺,待風王找上門來,要請他這地方父母官作這監工,本王相信知府大人一定能任。他剛要推辭,淳於風又說,本王聽說去年朝廷那筆振災銀子,有一部分拿去建造了一個什麼樓,還有一個什麼花園,有時間本王定去見識見識。何知府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頭,下官一定好好監督這些軍民,一定天天坐陣於工地上。淳於風微微一笑,本王覺得軍民甚是辛苦,不知何知府的府上,可否為軍民再提供夥食?就……中午的夥食吧。何知府忙不迭地應著,能,能,心裏卻叫苦不迭,這吞的銀子都得吐回來呀,但好歹是保住了命。

城南依舊是上原城的繁華之地,來此尋歡作樂的人依舊絡繹不絕,那點絳閣那邊的女子們或是斜倚勾欄,或是站在門外,搔首弄姿,招呼著那些腦滿腸肥的男人們。對麵茶樓兩個男子靜靜地看著這邊,白衣男子眯了眼,微微一笑,“明日去拜訪一下城中的大戶們吧,何大人都親自監工了,其他的人,怎麼都該去支持一下他們的……父母官吧!”玄衣男子笑著點點頭,“屬下今日回去就準備一份‘大禮’吧!”

白衣男子又望著窗外,看著浮雲,微微歎了一口氣,女人,你現在怎麼樣?

兩人正在交談,那店小二領了一個小子上來,那小子卻嬌俏玲瓏,眉如墨畫,行走之間,別一有番風姿。他一見白衣男子,屈身行禮,微微一笑,道:“風王爺,我家主子請您到對麵樓上一聚!”聲音竟是無比清脆,說完,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碎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衣男子正是淳於風,玄衣的自然是錢鈞,這小子,也是一個女孩扮作的。淳於風微微皺了皺眉,錢鈞正要說話,淳於風卻又微微一笑,“好!”兩人起身,隨著那女子到了對麵樓上。

門口那些女孩一見這三人,便都嬌嬌嬈嬈地走了上來,笑道:“三位公子,跟奴家這邊來吧!”說著,便要上去拉扯,假小子走在前麵,幾個女子笑嘻嘻的拉住了她,卻見她微微一笑,眾女子也未看見她怎麼施了法,便從那女人叢中站到了門口。女子們也不理她,又跑過來要拉扯這兩位尊神,淳於風隻冷冷地掃了一眼,眾女子立時不敢上前來,愣在原地看著兩個男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