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淩冷冷地站了起來,看著淳於風道:“風王爺,我們主子的意思,是揪出散布謠言之人,順便再找出對王妃暗下毒手之人,但眼下看來,王爺此時似乎都無法做到!這本來是王爺的家事,我家主子無權插手,但是王妃此刻危在旦夕,還望王爺能以王妃為重!”
淳於風亦冷冷地看著他,他心裏知道他的身份,但此刻卻也不能揭破,好歹,他們為了許若,費了不少功夫。想到此處,淳於風心裏猛然一驚,沉聲道:“那茶館之事……”
“王爺,在主子心裏,任何事都比不上她重要!但是她是您的妻子,若是在我家主子手裏,絕對不會讓她受這等罪,背負這等侮辱!”高淩有些氣憤,主子喜歡的,自然也是他喜歡的,況且,他也與她相處過,她那樣飄然淡定的人物,如今受了這樣的罪,還被人說的如此不堪,這叫主子情何以堪?可恨這王爺,居然連這點事都無法處理!
想到此處,高淩拱了拱手道,“王爺,我家主子會去尋找高人來替王妃治病,至於這件事,王爺請自便!在下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淳於風冷哼一聲,“不送!”
他的王妃,何時要讓別人來操心了!
他淩厲地看向場下的人,沉聲道:“將花鈿處死,傅琴兒與霽月兒各自關禁閉一個月!”
傅琴兒驚恐地望著花鈿被人拖走,又看了看霽月兒,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她似乎看到霽月兒嘴角浮起一絲極其詭異的笑意,待仔細看時,又沒有了。
兩人也被送了回去,分別時,傅琴兒十分感激地低聲道謝:“多謝妹妹救命之恩!”
霽月兒擺了擺手,“姐姐不用客氣,妹妹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才來為你作證,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以下犯下,欺騙王爺!”
傅琴兒勉強笑了笑,兩人道別,各自回屋關禁閉。她心裏很是疑惑,今日她若不去,她就死定了。但是,她卻為什麼要幫自己呢?
霽月兒邊走邊笑,她為什麼救她?許若死之前,傅琴兒一定不能先死。否則,誰來替她頂最後的罪名?
淳於風走回許若房裏,看見渾身長著細細絨毛的人,他心裏一陣無力,女人,我真沒用,到現在,連是誰害了你,我都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他抬眼看了看,原來是小景,連忙起身,問道:“怎樣,玄明大師來了嗎?”
小景抬起頭來,緩緩地搖了搖頭,“玄明大師說一則路途遙遠,他的身子不能長途跋涉,再則寺院裏事務繁忙,脫不開身!”說完,眼裏竟閃著淚光,“王爺,屬下無能,請王爺降罪!”
淳於風無力地坐在那裏,良久,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我再想想辦法!”
小景隻得怏怏退下,心裏極是難過,王妃如今成了這樣,他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剛退到門口,卻迎麵撞上了一個人,那人被他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叫起來,“這風王府的下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拉出去砍了!”
小景連忙扶起他一看,見是一個身材矮小,長須飄冉的小老頭,半眯的眼睛裏,盡是狡黠之色。“這位老人家,對不起!”小景連忙道歉,“不知您是從哪裏來?到風王府來做什麼?”
那小老頭正要說話,後麵卻又走上來兩人,一個是年輕男子,一身天青色衣服,臉上帶著一個薄薄的麵具。他這樣的人,即使站在喧鬧的人群中,你也會覺得他不是這俗世中的人。他攙著一個瘸腿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王妃在哪兒?”
小景望著這三人,不敢妄自憑斷,連忙施禮道:“三位稍等片刻!”又立即折回屋裏,道:“王爺,外麵來了三個人,要找王妃!”
淳於風驚異地站了起來,連忙往外走,那三個人不等通傳,已經走了進來,也不施禮,那老頭直接就問:“王妃呢?在哪兒?我看看她什麼病!”
淳於風一見他們,便知道他們來曆不凡,連忙說道:“王妃在這裏,麻煩各位!”
那老頭嘿嘿一笑,眾人也沒看見他的身影,就已經飄到了裏間。等眾人追了進去,隻見那老頭站在床邊,嘴裏嘖嘖道:“果真如此!徒弟!你來看看!”
那青衣男子連忙上前,看見那床上的人,頓時嚇了一跳,靜若寒潭的眸中竟起了一絲波瀾,怎麼是她?她不是跟徐子言一起麼?
他伸出手來搭在她的胳膊上,診了一番,又翻了翻她的眼皮,轉過身來,驚異地望著眾人,淳於風見他眼裏驚異,心裏冰涼,沉聲問道:“怎麼樣?”
“上古巫術加上盅毒!這是誰下的毒手!”青衣男子冷聲問道。
淳於風看著他,心裏忽然有一陣奇異的感覺,這個男子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又說不上來。聽到他的聲音,他心裏覺得熟悉,但,他從來未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