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遊走社會的丁小川突然發覺,長得不漂亮不美麗也是件好事,至少那些所謂的業務交際、應酬從來沒找到過她。她就天天認認真真上下班或加班,不用考慮其它。
所以,當老板通知她晚上要去跟客戶吃飯的時候,她還是震驚的。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後,說了句:“明天換身衣服來,不要這麼休閑。”
於是,很是聽話的丁小川穿了套畢業時為麵試準備的衣服,一本三正經地就出現了。在剛剛工作那陣子,她覺得女生工作了就該是套裝加個小高跟,隨著工作量的加大,還需要跑來跑去,果斷牛仔褲運動鞋了,還有一點就是,她油條也老了。
估摸著老板看到她的時候,肯定想,還不如套頭衫牛仔褲呢!
就這樣跟著老板走了。她從未料到她會遇到某類事,所以,當這類事發生在她身上時,自詡反應敏捷的她也整個兒傻了。
局散了,老板喝了不少,招呼小川去扶他。小川也就沒多想,路上摔跤的老爺爺老太太她也是會去扶的,何況為了律所業務喝了殫精竭慮的老板?
但是,老板的手就遊走在小川的腰背,小川掙脫開,他卻又把小川拉進了懷裏。
當小川完全懵了的時候,有人像天降神兵一樣,強而有力地抓住了老板的那隻手,強而有力地把老板甩到了地上,強而有力地拉著小川走。
小川回過神來,發覺居然是段浩。他怎麼出現了?
兩個人就杵在路邊。昏黃的街燈下,段浩的臉色特別難看。
他怎麼出現了?小川這才想起來,這朋友下午突然給她發了信息約她吃飯,她也就隨口一說,晚上要在哪裏哪裏應酬。應該就是這樣“追蹤”她而來,並“解救”了她。
想起方才那一幕,小川有些後怕,重重地吐了口氣。又看看段浩,他還是沒有說話,就一個人站在那裏生悶氣,小川就起了話匣:“你怎麼回來了?”
這才回過神來,段浩狠皺著眉,問:“丁小川,你有沒有怎麼樣?”
聽過,小川笑了:“什麼怎麼樣?我沒事兒,就是老板喝多了嘛!他應該不是存心的。”她安慰著段浩,也安慰著她自己,“酒後失態罷了,總比滅絕師太來得好點吧!”她跟段浩開著玩笑。
段浩歎了口氣,說:“以後離他遠一點。”
“得令。”她向段浩敬了個禮,搞得段浩像她的首長一樣。
都不餓,於是小川提議去學校門口的烤串店擼串去。所謂的店,其實不過就是三兩張桌子加一個燒烤爐。這裏,之前是他們的後食堂,一直組團光顧,跟老板熟到老板也不需要問他們要吃什麼撒什麼佐料。
老板邊烤著邊跟他倆打著招呼:“今天就你倆啊?”
“對啊,就我倆。”小川樂嗬嗬地回著。是啊,就他倆。想當年,小川多想跟段浩就“我倆”,但每次林峻他們一幫子都要跟著。現在畢業了,踏入社會了,大家都忙著。很久沒能組團了,不是這個人加班就是那個人出差,總湊不到一塊,要見麵也是三三兩兩單獨見著,曾經恨不得連睡覺都玩在一起的同學朋友,也都淡了下來。想到,略覺失落,小川抿了抿唇,調整了一下,繼而換上了燦爛笑容,問段浩:“你還沒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有點事情要辦。”他顯然不肯細說。小川也就不打算再問了,說了句:“那你這個辦事成本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