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無能無力?你們給本王好好的治,再說這種話,小心身首異處……”屋內的鄴君涵雷霆爆發,雙眸寒芒大熾,怒視著麵前一群跪倒在地不住磕頭的大夫。
頓時,房間內的溫度降至冰點,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出的低著腦袋,雙腿止不住的顫著。
“回王爺,王妃這病來的又快又猛烈,爾等又從未見過這等病狀,雖是可以一一探究下來對症下藥,但此法又急需時間,現下王妃的身體又……王爺,您還是殺了小的吧……”一位大夫緊張的抹去額際的汗珠,好不容易壯著膽子來到鄴君涵麵前,卻因感覺到鄴君涵身上的那股無形壓力,越說越沒有底,腿一軟幹脆再次跪倒,隻求一死了,起碼這樣不會連累家人……
這王妃鐵定是救不活了,他們也命不久矣……
“這是什麼話?你們膽敢威脅本王,殺了你們誰來救王妃?”鄴君涵橫眉怒豎,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朝那名大夫身上就是一腳。
大夫吃痛的向後跌去,不敢痛呼,悶哼一聲後,又立刻跪倒在地,求饒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王妃,王妃……”嬈驚叫出聲,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床上的月白,麵色乍青乍紫,雙唇卻慘白如洗,不住的往外吐著汙穢物,全身不停的顫抖,一隻手從被褥裏抖擻了出來,隻須一眼便看到那紫紅的印記已經爬滿藕臂。
口吐異物,全身紅包,高燒不退,雙手雙腳痙攣,這些病症分開來都可解,可是加在一起,就讓人手忙腳亂,無暇顧全,稍有偏差,加重任何一個病情都足以致命。
“還不趕快……”鄴君涵偏頭朝眾大夫怒斥道。
眾人皆是一番楞醒的神色,趕忙起身朝月白走去,按住她不停顫抖的雙手雙腳,在一旁給她擦去嘴邊的異物,大夫慌亂的打開醫箱,取出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左手握住右手顫動的手腕,雙眸緊鎖,逼迫自己要穩而快的將針施下去。
“快,給她嘴裏含快薑片……”說著,那名施針的大夫吩咐道,沒有看向別處,現在他要聚心會神的精準的施針,稍微走錯一步,他的腦袋也就要隨之搬離了。
見月白越來越痛苦的神色,鄴君涵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掀開衣擺,在眾人驚愕不已的目光中,他竟單膝跪了下來。
“小心你們的腦袋……”鄴君涵緊盯著月白,沒有轉眸,隻是冷冷丟了一句話,眾人便立刻收回自己吃驚的眼神,投入的拯救月白。
“本王來……”鄴君涵右手緊緊的握住月白激顫的手,左手接過丫環手中的巾帕,輕柔的給月白擦拭不停湧出的汙穢物,那般如三千弱水版柔情的眼神,讓所有人的眼中都閃現著不可思議。
他們的王爺竟然會動情?
而起動起來竟是這般的讓人揪心……
這下他們更不敢怠慢了,這王妃要是死了,那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坎的……
“玥兒,玥兒……”鄴君涵急呼道,床上的人兒開始大口的抽氣了,大有一口氣接不上便一命嗚呼的征兆。
“大夫,趕快……”鄴君涵緊緊的握著月白的手,心中十分恐懼這漸漸失去溫度的手會從自己的手掌滑落,讓他心碎決裂。
“王爺,看來隻能用這一招了……”大夫拔出一根比其他銀針都略長略細的銀針,雙眸緊盯著月白的胸口,正欲伸出去觸摸那穴位,卻礙於王妃女子的身份,不能逾越。
額際的一滴汗珠無聲的低落,大夫咽了咽口水,對準了那個位置,隻能拚了,於是手腕用力,他小心翼翼的旋轉著銀針,很快銀針便漸漸沒入衣衫之中,消失不見。
穿上的人兒立刻停止了一切的顫動,似是終於鬆了一口氣般漸漸放緩全身,昏迷了過去。
“回王爺,小的用銀針護住了王妃的心脈,暫時保住了王妃的性命……”大夫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稍微鬆了一口氣說道。
“暫時?”鄴君涵很精準的把握住了這個信息,本是鬆懈的眸子又重新犀利了起來,他站起,右手一撈,便將大夫的衣領擒住手中帶至自己麵前,傳遞著他怒氣。
“是,是……小的需要時間,明日……明日一定想出解救方法……”大夫被鄴君涵毫不費力的拎起,頓時冷汗直冒,說話也不由得結巴了起來。
鄴君涵暗眸閃過一絲精光,將大夫摔倒在地,嘴角彎起寒冷的角度,“治不好就是連坐之罪……”
大夫一驚,連坐之罪可是會連累家人的,連忙磕頭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說著,他又開始對月白一番望聞問切……
而此時,雁翎正走來,推開房門,正眸對上鄴君涵那雙看似暴躁無比卻又異常平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