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北城門出去,我給你們安排了馬車。”鄴七澤較平時不同,神情明顯緊張了起來,他將手緩緩的拂上月白的肚子,抬眸,一雙眸子暗含了太多的不舍,“要好好照顧他……”
月白心領神會的一笑,“放心,我肯定會,你基因好,以你的樣貌生出來的孩子鐵定是個萬人迷。”
鄴七澤欣慰的笑容展於青顏上,看著自己原來的身子此刻有著那另他朝思暮想的變化,心中似是也能感受的到一絲絲的血脈相連接時的跳動和興奮。
一旁的小倫輕輕的將月白攬在懷裏,兩人看著麵前的鄴七澤,淡笑著,眼中自然流露出的那份感激不言而喻。
月白剛懷上那會兒,正值鄴君涵稱帝上位,新皇登基,必定不能少了皇後。在大臣們多次的威逼下,鄴君涵又提出要月白出麵暫時榮登這個後位。那時的月白一口否決。
老虎稱霸,是必要耀武揚威一番。鄴君涵當場就拿下了小倫,將月白囚禁在了後宮。後來過了一日,兩人通通都被放了出來,並且被遣送出了宮。
後來,兩人才知是鄴七澤去求了情,當場不顧一切的道出了自己才是真正白綰玥的事實,並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當時的鄴君涵沒有太過於詫異,對身為鄴七澤,魂為白綰玥的她隻是淡淡的說道,“一開始她就不是朕的王妃,朕也不會為她保留後位,你讓她去吧。朕……釋然了。”
可是既然釋然,為何還會反悔?
小倫側目看向身旁的月白,他明白,那個男人始終放不下她,這種感覺他能懂。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不能放手,他不想再跌入地獄第二次,沒有月白在身邊的日子,他不能忍受有第二次。
“快走吧,他快到了。”鄴七澤了了幾語,便催促兩人快快離去。若是等鄴君涵的大軍趕到了,就麻煩了。
小倫緊緊的牽著月白的手,兩人朝掉頭離去。
斜長的黃沙坡道上,果然有一輛馬車正停歇在那,兩人沒有收拾任何東西,便匆匆的揚鞭而去。
馬兒奮力急行,身後落下層層黃沙,馬車裏,月白靠在小倫的肩上,眼神憂忡的看向窗外。
手悄悄的拂上腹部,那裏有她和小倫的寶寶,一個跳動的小生命。不知是因為懷上了寶寶的緣故,她也多愁善感了起來。
鄴君涵,這個男人……
說恨,她不是沒有過。
說愛,她搖頭低笑,寶貝,你認為呢?媽媽有愛過他嗎?
小倫的聲音輕柔的從上方飄來,“在想什麼?”
她淡然一笑,仿佛以往的一切都已經被她放下,“沒什麼,隻是在想一些已經過去的事情。”
就算愛過,那也是過去,早在她還不清楚的時候就已經成為過去了。
時光飛梭,一轉眼,六年如白駒過隙。
喧鬧的街道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生的眉清目朗,一身月牙色長衫搭上一件棕灰色毛皮馬甲,步履行走之間,竟顯得身姿泠然了起來。
小男孩右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身後則是跟著一個小女娃娃。隻見她臉頰微紅,嘴角帶笑,步伐悠哉,隻是略微調皮的在身後做著鬼臉。
“柏蕭蕭,你要是再跟著我,以後我都不跟你玩了。”男孩猛的回身,小小俊俏的臉上生起氣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女娃娃笑容如花朵般冉冉綻開,讓人有種炫目的感覺,讓麵前的男孩不得不再次感歎,自己老媽的基因實在是好,看把這個妹妹生,害的他每次想甩下她獨自跑去玩都從未成功過。
真是的,難道等會他去逛集會也要帶著這個拖油瓶?
“哥哥……抱抱……”蕭蕭哪懂得那麼多,她可是衝著那串冰糖葫蘆去的。
手慢慢的靠近……
她的糖葫蘆,還差一點點……隻差一點點……
被她如此‘熱情’的一抱,男孩也強硬不起來了,隻好無奈道,“好吧,哥哥不去了,走,現在帶你回鋪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