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來解救主人。”
黃大哥的聲音在這個巷子裏響起,止住了正在向我狂暴接近的可惡妹子的身影,讓我感到這個世界的美好還沒有完全舍我而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兩個身影側身交錯而過,然後有一雙不是非常粗壯卻非常值得信任的手向我伸出,說:
“主人,來!”
“好!”我單手去接、抓緊、然後像被吊臂車提拉似的,平穩有力地向上緩緩移動著。
也許,把黃大哥的雙手比喻成吊臂車,是有點誇張。但以我當初摔進某個工地的水井、工地人員救不起我、然後向消防官兵求援、最後出動吊臂車把我拉起來的經驗來看,黃大哥對我施以援手的力量,是很強大很強大的,所以,我成功脫困了。
“主人,您先出去,我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
“好!”
黃大哥做事幹脆利落,我也不拖泥帶水。一說一答之間,我已經挪出了巷子,重新以伸展的姿態沐浴在陽光之下。我問:“你們要去哪裏呢?”
仿佛是被我的犀利問題難住了似的,黃大哥微微一笑,說:“額,其實主人也要一起去。”
我問問一愣,補充道:“噢,我是問,我們要去哪裏呢?”
可惡妹子白了我一眼,直接就走先一步,然後說:“別跟他廢話,我們走就是了。”
黃大哥走在我左邊,韋博士走在黃大哥左邊,我們在可惡妹子的身後看到,她的身材是很好的:大大的頭、小小的肩、寬寬的臀、長長的腿,還有細細的尾巴。
可能是為了遮掩我們3個男性看1個女性的尷尬,黃大哥輕聲解釋,說:“本獸問過了,灰天對上一任天譴者的記憶所剩不多,這個實驗室對他來說,隻是一個研究食物的場所。我們3個剛才仔細搜尋過,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我沉吟一下,問:“那個,黃大哥,我可以提一個問題嗎?”
“當然,主人請問。”
“灰天是誰啊?”
這個問題像個開關一樣,提出來就像撥通了韋博士的電源,弄得韋博士像個兒童玩具一樣、舉起雙手、踮起兩個腳尖、圍著我和黃大哥轉了兩圈、同時嘴裏嚷著:“主公!主公!是我啊!是我啊!我就是灰天啊!我就是灰天啊!”
深深疑惑把我籠罩得快要呼吸不過來,我要呼吸、我要答案,所以我問黃大哥:“這,還是韋博士嗎?”
黃大哥笑了笑,說:“韋博士是他上一任主人起的名字。嚴格來說,在主人將他降服之後,他就不叫韋博士了。我估計,因為他的主人已經不再是上一位天譴者了,所以他的記憶才會被抹去,實驗室裏麵的東西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變更。”
“沒錯!主人說的話真是太對了!不愧是我灰天大人認可的人!”
說話的時候,那個灰天韋博士還舉著手、圍著我和黃大哥在走著,既像一隻蒼蠅在繞著屎轉,也像一隻吃人的怪物圍著獵物在轉圈。我忽然驚恐地想到一個問題:
“黃大哥,這個灰天大人,是隻蟑螂吧?”
“是的,怎麼了,主人?”
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因為我想到:就在剛才,是一隻奇怪的蟑螂問我吃不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