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們又跑回了光山公路。
大閨女慢慢停下了腳步,我也跟著停下。可以看到,過往的車輛已經越來越多,不隻是鳴笛的大卡車,就連沒有鳴笛的小轎車也都開始出現了。
我的思緒還停留在大閨女說過的那句話裏,我問:
“那你的使命是什麼?”
路燈下,大閨女看了看我,又看向略顯洶湧的車流,平靜地說:“找到老頭子,然後把塞進冰箱,重新獲得自由。”
“哎?”
意外的驚喜,從我的胸腹升騰而起,從我的喉嚨咆哮而出,在我的心神裏留下大大的震動。
大閨女扭過頭來,好笑地問:“你以為什麼?”
“不是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我驚愕地問。
“嗬嗬,你以為這個是童話世界嗎?”
“”
麵對大閨女的反問,我無言以對。
其實我在心裏默默反對,說:童話世界其實是很殘酷的,比如說7個小矮人跟白雪公主的故事,他們相處了這麼多年、最後被王子帶走了白雪公主的歡心、也帶走了7個小矮人的寄托,那不應該是最殘暴、最辛酸、最無可奈何的悲劇嗎?
仿佛是為了避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避免最後跟我大打出手似的,大閨女兀自向著10.7米外的斑馬線走去,並招呼了我一聲,說:
“主公,這邊。”
大閨女的身影,恢複了一開始見到她的模樣,沒有吹風機的聲音、看上去隨時就要抓不住拐杖的樣子。
作為一個尊老愛幼的國家棟梁,在看到那斑馬線的瞬間,我就以全世界80億人民群眾都想象不到的速度、衝到了大閨女身邊、攙扶著大閨女那隻沒有抓拐杖的手臂。
這個動作,完成得太快了。
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大閨女也正好抬起頭來、滿眼意外地看著我。
忽然地,大閨女失笑說:“嗬嗬,謝謝主公!”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尷尬、甚至沒有絲毫的難為情。仿佛又回到最開始我跟大閨女相識相熟的時候,我有些刻意地打趣、說:
“不客氣,這是祖國花朵應該做的事情。”
“哈哈,祖國花朵都會劫持車輛嗎?”
“什麼?你過馬路都要劫持車輛嗎?”大閨女的笑聲讓我感到似曾相識的灑脫,但她的問話卻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不是要過馬路,我是要劫輛車來跑路。”
短暫的空白,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裏。大閨女隨口就說:
“來了,上車!”
話音一落,我那用來攙扶大閨女的雙手竟然被大閨女反手扣住、狠狠地拉著。
我既然說它狠,那它就真的是很狠很狠的。
在1.1秒之間,我竟然從地上飛到了一輛大卡車的副駕駛座上。雖然我可以看到大閨女開門、把駕駛員敲暈拎到休息座上、又坐到駕駛座上的動作不是非常的迅捷,但我自問:就算給我800年的時間修煉,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