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秒、或者是20秒之後,具體是多久我並不知道,反正在大閨女的幫助下、我來到了一個遺忘空間。
那個遺忘空間裏有跟我家一模一樣的屋子,但是沒有跟我父母一模一樣的身影、甚至沒有光亮、沒有喧囂、沒有宵夜檔和糖水鋪。
我開始小聲地哭了出來。
哭著哭著,我覺得不夠盡興,開始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不怕別人笑話,我的哭聲是撕心裂肺的、是震天動地的、是幾乎要炸裂這個遺忘空間的。
盡管是如此厲害的哭聲,還是擋不住那什麼東西在後麵狠狠地踢了一下我的屁股。不用看、不用想,我都知道,那是可惡妹子所為。
“別磨蹭!快回去!”
哭歸哭、傷心歸傷心,我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於是我聽從可惡妹子的話,重新站了起來、跟著她們往紅磚大廈走去。
於是在那個不知道屬於哪個天譴者的遺忘空間裏,我像個沒有家的遊魂野鬼一樣邊走邊哭。
正所謂“物似主人型”,我的哭聲也像遊魂野鬼,一旦經過我的喉嚨、掉出我的嘴邊就失去了歸宿。同病相憐也好、惺惺相惜也罷,我一時興起,變哭變喊:
“遊蕩吧!”
“回響吧!”
“嘹亮吧!”
“像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一樣戰鬥吧!”
“這是屬於你的世界!”
“盡情發揮你的力量吧!”
“把你的力量揮灑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吧!”
“讓世界聽到你!”
“讓世界感受你!”
“讓世界臣服於你!”
“啪!”可惡妹子一巴掌打在了我臉上。
“唔!”左右臉受力不均勻的我被打的一個歪咧側摔在地。
“哎喲,這小丫頭,你是要幹什麼啊?”
大閨女有些心疼而慢悠悠說著,我卻覺得:雖然聽起來像是在心疼我,其實完全沒有要阻止可惡妹子的打算。
可惡妹子沒有思考那麼多,隻是毫不客氣地對著我開口罵道:
“吵死人了!不嫌丟人還不怕把敵人吸引過來嗎?”
雖然我很傷心,而且因為挨了一巴掌更加傷心,但我不得不承認、可惡妹子罵得很有道理。於是我再用力地哭了一聲、然後就不哭了。
我一邊平複著心情、一邊站起來,心裏自強不息地想起那句家喻戶曉的格言:
騷年不哭,站起來擼。
在格言的激勵下,我深深地一口氣,同時甩手擦了一把鼻涕、清了清嗓子,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
一句很包容、很和諧的話傳入我的耳中,我隨口應道:
“謝謝。”
誰能想到,我這麼有禮貌的態度、竟然還會招來可惡妹子的痛罵呢?可惡妹子說:
“謝你個大頭鬼!你不會先看清楚那是誰嗎?那是其他天譴者!”
我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那男人很有勇氣、用近似譏諷的語氣、說:
“嗬嗬,你自己也沒看清楚、就別說別人吧。我不是天譴者,我是弑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