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略有為難地說:“付出代價的話,我覺得不是很妥。皮外傷的話,我可以幫忙做點應急處理。或者,我們現在去收服一隻蟑螂異寵,讓他們來幫忙治療。你覺得呢?”
燈龍雙手抱著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身體,那個身體因為劇烈的爆炸而渾身皮翻肉爛。聽到我說出那麼中肯的意見,燈龍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問:
“這麼嚴重的皮外傷,主人處理得來嗎?”
“處理不來。”
我深深地呼吸著,然後艱難說道:“好吧!我們去找!”
“主人伸手搭我肩膀上,我全速趕過去!”
說著,燈龍周身澄清空間球驟然消退,雨點迫不及待地轟擊在他和他的朋友身上,讓這整個世界倍感淒楚。
作為一個做了決定就會行動的人,我將棍劍都收回天譴洞,同時大跨一步躥到燈龍身後、抬手搭著。
“呋!”
澄清空間周驟然再次出現,將我籠罩其中。我仍能聽到雨點滴落地上的聲音,但所有雨點從我們身外繞圓而過,悄無聲息地避開了我們,讓我覺得這場暴雨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潘陽!我們先去救你主人!你自己在這裏吃完再過來!”
燈龍交代的話讓我覺得自己越俎代庖,然而不等我發表意見、甚至不等潘陽回答,燈龍已帶著我想西北方向趕去。
這一次,燈龍沒有鑽進地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的景物不停地以每小時38公裏的速度在往身後飛掠著。然而在這澄清空間之中,我卻很難分辨那到底是快還是慢。
我低眼看向完美主義者,發現那些翻飛的皮肉在被雨水衝刷之後好像變得溫潤了一些,同樣觸目驚心。如果我也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如果我也被炸成這個樣子,我應該會崩潰吧?我又在多久之後才能接受和習慣呢?
想起當初,我作為一個怕黑的人,在發現自己被閃電劈黑了之後,也是崩潰的,也是接受的。因為無論世道如何艱辛、無論身世如何坎坷,微笑著活下去是生命的基本原則。
在看了足足4.7秒之後,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燈龍,如果你受到跟你朋友這樣的傷害,你會跟他一樣嗎?”
燈龍扭頭看著我,若無其事地驅使著澄清空間又穿過一堵高牆,肯定地說:
“會,我們附尾族的身體素質都差不多,但如果遭受同樣傷害,我早就強製進入天譴洞了。”
聽到這回答,我感覺到心中激動難以按捺,急忙追問:“如果你受到那樣的傷害、又進入了天譴洞,要怎麼做才可以恢複?”
想了0.9秒,燈龍答道:
“嗬嗬,什麼都不用做。天譴洞就是給異寵療傷的地方,隻要不是特別嚴重的狀態,都可以得到恢複。”
壓抑已久的我,終於可以將問出我真正想問的問題:“那你幹嘛不將他收為異寵收回天譴空間呢?那樣,我們就不用冒險去跟誑獸打交道了吧?”
燈龍聞言瞪大一雙呆萌的眼睛看著我,滿滿都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