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男人,我是很樂意跟異性進行交談的。不過,如果那個異性在說話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我就會覺得很不痛快。
“但是什麼?”
對於我的追問,小鯪魚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甚至還重新開始繞著我在轉圈圈,悠悠說:
“但是紅龍失去意識,還沒開始跟丁老頭進行融合,他就收服了丁老頭,會讓紅龍一直潛藏在丁老頭體內,時不時就出來搗亂。如果不提防,你會很麻煩的。”
“怎麼麻煩?”
“怎麼麻煩?如果你進入那些會壓抑特異能力的地方,比如說那裏,丁老頭的身體被紅龍控製,在關鍵時候搗亂的話,很容易就會導致戰鬥失利,甚至害死你們。這樣,夠麻煩嗎?”
小鯪魚有可能是在危言聳聽,但是那副“愛信不信”的樣子,看得我心慌慌的。
“不管黃大哥打算什麼時候讓紅龍和丁老頭融合,紅龍的存在就是一個禍患。”小鯪魚繼續說道:
“最壞的結果,是紅龍寄生到你的體內,為禍整個天譴世界。但在那之前,如果紅龍醒來,並主動跟丁老頭融合,你作為天譴者,就必須麵對弑天者的追殺了。想要避免,隻能解散丁老頭或者黃大哥,再不然,就是讓丁老頭去死。”
“嗡!”
平靜的話語讓我感到強烈的心理衝擊。未等如何思量,我已怔怔說:“我,做不到。”
小鯪魚臉上毫無爭辯之意,隻是慵懶笑道:
“那是你的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站在水閘之上,定在小鯪魚2.4米之外,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無助。
我像是一個忽然知道了很多秘密的人,非但沒有因此而幸運,反而因為欲吐不能、無人商量而憋屈難受。我不能將這些秘密告知黃大哥,我怕那樣會讓黃大哥為我作出很大的犧牲。我也不能解散黃大哥,我擔心有朝一日、當黃大哥與整個天譴世界為敵的時候、我不能跟黃大哥並肩作戰。
“這事你慢慢想吧,最好盡快解決。現在想去什麼地方呢?我送你去。”
如此低調而高雅的催促,讓我的思緒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但我唯一想去的地方又不能去,現在能怎麼辦呢?我挺了挺肚子,仰天長歎,道:
“去韓方縣城吧。”
如果有人說小鯪魚是一個毒販子,我應該不會有絲毫懷疑,但也不會有任何介意。因為當小鯪魚帶我飛在半空中的時候,所有的煩惱和問題都變得無足輕重。
那感覺,就像以前獨自躺在紅磚大廈的床上,明知道中午和晚上都沒有菜吃,也可以從容不迫地躺著,不擔心、不在乎,就那麼躺著。哪怕躺得累了、心裏想著轉轉身,也懶得轉、懶得動。
大概,我是太過自由自在了。
當小鯪魚問我韓方縣城在什麼地方的時候,我也隻是閉著眼睛、咧開嘴巴、沒有在乎、沒有回答。哪怕小鯪魚再追問了3次,我還是心安理得地沒有回答。
“額啊!”小鯪魚在3.2米高的地方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我大叫了一聲,轟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