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天豐在挨劍之前已經及時閉上了眼睛,以單薄的眼簾成功擋住劍刃,並若無其事地蹲在那裏,等著跟我說上一些狠話。
“嘭!”寒光刃狠狠拍在天豐的右耳上,強勁的力道從劍柄傳到我的手中,震得我虎口發麻。
“額啊!可惡!”天豐歪斜身形,捂著耳朵凶狠回望,如狼似虎地盯著我罵道:
“卑鄙小……”
正如所有勝券在握、容不得半點挫折的強者,天豐有些惱羞成怒地站起來跺了跺腳、想以蠻力掙脫束縛卻沒有成功,隻能以口舌宣泄心中憤懣。
如果換做其他人,在遇到像我這樣沒有合適的武器、隻能攻擊敵人耳膜、又不能發出巨大聲音的情況,可能會選擇等待支援、以求共同對付敵人。然而,現在可謂是刻不容緩。如果拖延下去,不僅有可能被天豐掙脫束縛、對我發起瘋狂進攻,還有可能會讓正在戰鬥的芬狄詩分神旁顧,導致戰局變得凶險被動。
不等天豐說完所有想說的話,我已召出了迎風兜。
原本迎風兜就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絲網球體,絕不足以將天豐的話音打斷。但是在1487升濯清甘露的灌注下,迎風兜驟然變成了直徑為15.6米的白色球體,嚇得天豐話都不說,直接就撲向遠處。
然而,迎風兜出現的位置就在天豐頭頂,而且被濯清甘露撐漲的速度太快,當天豐有所動作的時候,迎風兜已經將他籠罩起來了。如果那是普通材質的氣球,可能會被天豐平安逃脫,但那是白流用絲網做出來的產品,隻要稍微粘上一點就極難逃脫。
那天豐的速度不算很快,在迎風兜砸去、而天豐拖著水泥石塊撲起的時候,迎風兜被水泥石塊和莽荒鎔刮蹭了一下。
忽如其來地,一股很不祥很不祥的感覺從我心底蔓延開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在場所有天譴者和誑獸相信我:我隻是打算用濯清甘露來對付刀槍不入的天豐,絕沒有要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滋嘩!”
1487升的濯清甘露,猶如泳池崩塌,瞬間奔湧而出。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距離天豐較近的我。
惡臭,猶如蝗災風暴急急鑽入我的鼻子。
可能是我太敏感、太容易把觸覺放大來感受吧,不然的話,為什麼我覺得我的鼻子正在被強暴呢?
可能在這樣強烈的觸覺之中,人的三觀都會發生偏移的吧,不然的話,為什麼我會覺得鼻子被強暴是小事一樁呢?
相較於鼻子的難受,我覺得有一股龍卷颶風已經在我的腦海中快速生成、瘋狂肆虐,將我腦海中的所有思緒和想法都扭曲、撕裂、攪碎、直到化作飛灰也不肯罷休。
“額哇!”我一馬當先,開始了劇烈的嘔吐。
“額哇!”那在旁邊看熱鬧看得大概快要睡著的誑獸胖肥不甘人後,爭著也吐了起來。
“嗡!發現誑獸,龐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