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有很多是我單方麵猜測不到的。所以我至今都不敢把這個關於韓方縣城排渠的秘密公諸於世,隻能默默地埋藏在心底。
正所謂,久在鮑市不知其味。
我,因為“無權無貴”的緣故,始終未能在排渠兩邊久住,所以未能“不知其味”。在猝不及防地經曆了在排渠裏“潛汙”的噩夢之後,如今又遇到韓方縣城牌汙臭,等於是重溫了噩夢。
岔開腿、彎著腰在撕心裂肺嘔吐著的我,左手撐在了膝蓋上,右手始終緊緊握著寒光刃、高高舉著。
這麼做不是因為我打算高呼一句“替天行道”然後把躺在那裏劇烈抽搐的天豐斬死,而是因為我看到濯清甘露正在安靜地漫過我的腳背、正在安靜地挑逗著我,讓我猶豫著要不要把這趟過兩次汙臭的雙腳砍掉。
雖然我沒有權貴身份,但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感受並理解權貴對排渠的嫌棄之情。
有過這深入骨髓的經曆,我想,如果我沒有死、如果我有機會成為權貴,我應該也會跟大多數的權貴那樣,一邊住著高級小區、一邊強調生活環境的重要性、一邊嫌棄著那些住在排渠兩邊的房屋、一邊租售著排渠兩邊的房屋給那些偷排偷放的小作坊。
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天豐正躺在破裂的迎風兜和泛濫的濯清甘露之中,好像突發羊癲瘋那樣劇烈抽搐著。2.4米高的他,口吐白沫的模樣被濯清甘露牢牢覆蓋著、遮掩著,讓我見識不了高人吐沫的英姿。
“嗡!”
“發現誑獸,龐輝。”
我的心情是無比激動、無比恐慌,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默念道:“觀察誑獸,龐輝!”
“誑獸:龐輝。”
“特異能力:致命重塑。”
“潛力值:不明。”
“戰鬥力評級:20。”
“綜合評價:絕地逢生者。”
“所在地:地下7.3公裏。”
“狀態:興奮。”
突如其來地發現了踏破鐵鞋不敢找的誑獸龐輝,我第一時間就想起黃大哥說過的話 ,即時就要逃離此地。然而當我想叫燈龍帶我離開的時候,我想起燈龍不知躲到哪裏去了,連我都無從知曉、無從交涉。
心念急轉,我又想叫小鯪魚出來帶我自由自在地飛,但是家醜不可外揚啊,我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出身於海洋的小鯪魚見到我們大陸生物製造出來的汙臭。
“嘭窿!”一股巨響在3.4米外的荒郊地麵炸起,將那流淌在外的濯清甘露炸得彈飛而回、濺射了我滿臉。
呆若木雞的我,就那麼站在那裏,吐得心如止水。
說實話,我活了不少年頭,喝高過很多次,像現在這樣吐出境界來的,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