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書上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關於11隻燒雞的歸屬問題,近乎是理所當然地我們7個各分1隻、燈龍分4隻、小鯪魚沒得分。原本這是相對不平均的事情,但因為燈龍吃得快、小鯪魚不想吃,我們都沒有覺得不妥。
吃完燒雞之後的我,不無感慨地想起跟辦公室同事大吃大喝的日子,忍不住道:“如果現在能喝口熱茶,那就完美了。”
胖肥顯然有些心動,說:“我之前在中間那棟屋子裏看到過,好喝嗎?”
我學著辦公室同事常常擺出來的樣子,發自內心地把自己當作專家,說:“好不好喝要看那是什麼茶,茶類不同、產地不同、年份不同,口感都不一樣。如果要再講究起來,不同的水、不同的溫度,也會影響到茶韻的感受。總得來說,好茶不少,但是好不好喝,主要看怎麼喝、會不會喝。”
不知是我的樣子長得太像專家,還是我說話的口吻太像專家,所有目光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仿佛那些話不應該從我口中說出似的。我隻好問道:
“我以前辦公室的同事都是這樣說,有什麼問題嗎?”
未等其他人客客氣氣地好好說話,可惡妹子已經很不客氣地提問:“那你會不會喝?”
作為一個合格國企打字員,不會喝茶是可恥的。我身為需要靠寫小說騙稿費來幫補家計的窮困打字員,因為買不起茶葉,早已將那份恥辱早銘記在心了。此時聽到可惡妹子的問話,不由得心中一痛,坦然達道:
“不會。”
“那你說什麼喝茶?還不趕快出發找誑獸交涉!已經沒時間了!”
可惡妹子罵咧咧地說完,卻意猶未盡地用貓爪撫過臉頰、再用長長的舌頭舔舐貓爪,如此反複,像個剛剛吃飽飯的貓咪在整理儀容似的。
我心中一動,環視著身邊異寵,忽然覺得渾身貓毛的可惡妹子、過分高興的灰天、貌美胸平的小嘍、身形怪異的燈龍、長相普通的明擇、像個流浪30年乞丐的閑散詩人、有點城市青年風範的胖肥其實都很可愛。一想到這麼可愛的他們可能會被5個弑天者殺得活來死去,我當即沉聲宣布:
“好,這就出發。”
雖然我說了出發,但是真正出發,是在3分鍾之後。
在那3分鍾裏,我跟誑獸腳癬怪進行了深入交涉並取得階段性的成果。關於交涉的內容,可以簡略記為5點:
第一,腳癬怪沒有因為我們不叫他一起吃烤雞而責怪於我;
第二,腳癬怪願意在我應對弑天者的時候略盡綿力,但如果弑天者太過強大,腳癬怪讓我不要責備他逃跑;
第三,韓方縣城大多數不聽話的誑獸都被龐輝吃了,留下來的性格基本都是安守本分;
第四,其他誑獸如果知道弑天者是來殺我的,可能不會出手幫忙;
第五,可以欺騙其它誑獸說我得知弑天者要攻陷韓方縣城為根據地,號召其它誑獸為自由和尊嚴拚死頑抗。
當聽到“欺騙”、“自由”、“尊嚴”等字眼從腳癬怪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覺得身為“平明守護者”的腳癬怪心機太深重、思想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