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什麼名字?”
“就是,給你取名字啊。”
麵對衝浪失敗者的疑問,我有些發懵。倒不是因為我昏迷2天之後甚至還有些不清些,而是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給他解釋“取名字”這個行為。
所幸的是,衝浪失敗者沒有進一步發出疑問,轉而就認認真真地說:
“隨便你取什麼吧!”
衝浪失敗者的語氣,那就像談過很多次戀愛、見過很多個對象的青年男女說“隨緣”似的,充滿了唏噓和感慨。出於對遭受過挫折心靈的同情和關懷,我情不自禁說: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跟你說一下我的經曆怎麼樣?”
“什麼沒什麼事?不是跟你說了龐輝等你回去謝禮嗎?”衝浪失敗者問,那副認真而嚴肅的臉上,添有幾分初見時的陰厲。
“咳,這個,就當我現在還沒有蘇醒,也可以吧?”我嗬嗬笑著,有些勉強地掩飾著心中尷尬。
“那你說,快點,我沒興趣聽。”
聽到衝浪失敗者的回應,我當即撐坐而起,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說起經曆,我應該跟你差不多。因為某些意外死過一次,然後就變成了天譴者。雖然我因為少不更事、不懂這個天譴世界的規矩,又死過很多次,但是磕磕碰碰一路走過來,直到現在,可以說慢慢成長。有些事,是急不來的。”
我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想勸慰衝浪失敗者不要太氣餒,要擺正姿態、下狠功夫向我這樣成功的人士好好學習。然而衝浪失敗者似乎沒有感受到我的用意,神色和語氣都變得頗為不屑。
“那你就跟我差太多了。”
這麼囂張的話,我是絕對說不出口的。沒等我好好教育他嚴格遵照《小學生日常行為規範》第7條“虛心學習別人的長處和優點,不嫉妒別人”的要求好好說話,衝浪失敗者已開始自命不凡地說:
“雖然我記不清在成為天譴者之前做過什麼事,但我知道我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好的,我的成績是頂尖的,我的能力是頂尖的。就算不知道為什麼會成為天譴者,我身為天譴者的能力也是頂尖的,所取得的榮譽值哼,跟你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根本不可以相提並論。”
衝浪失敗者無疑是對我那僅有負45的榮譽值感到羞恥,並且因為自己被這樣的我收服感到屈辱。為防止他一直陷在這個誤區裏出不來,我尷尬笑笑,寬慰道:
“榮譽這東西,原本就隻是他人口中的虛名而已,到了現在,也隻是評定天譴者殺戮的多少。其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重要的。”
陽光之中,沒有護欄的天台上,衝浪失敗者蹲在我的身側。因為背光的關係,他那雙眼深深陷在陰影裏麵,目光灼灼,溫度卻仿佛比這傍晚的陽光更高一些。那,是職業殺手才有的眼神。
“. 咳嗬嗬,我是說,我的榮譽值沒有你的榮譽值那麼重要,嗬嗬”
我被那樣的眼神看得忍不住後仰著身子,尷尬掩飾。
足足過了1.1秒,衝浪失敗者才憤憤站起轉過身去,遙遙看向極遠方的斜陽,鏗鏘有力地說:“我跟你,不一樣。無論做什麼,我都會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