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叔說,他年輕時拜過一個師父,師父教他氣功,但是他用氣功來做壞事、氣得師父以死謝罪。那個大叔愧恨難當,最後躲在那個美麗的村子裏。於是,我默默地把那個大叔當作是我的師父,把那個以死謝罪的師父當作是我的師公。至於我的師祖是誰,我不知道,我也很好奇。
如果沒有那個大叔的指點,我應該不可以在夜龍幫和青英幫之間的決裂之戰中活下來,也應該不可以通過水龍頭的水流速度計算出那公司裏有多少個廁所、又有多少人在上廁所,也應該不可以在這風雨交加的時刻感受到4.3公裏之外大閨女周圍的氣有所變化。
猶記得,小時候跟13歲的大男孩打架,大男孩的拳頭還沒有靠近我,我已經避開大男孩的拳頭、並揮手打中大男孩的鼻梁。那是我第一次借助氣的感受來傷人,那時我跟大多數男孩差不多,能感受的氣隻有23公分的距離。
還記得,高中時和同學在夜裏偷跑去網吧玩遊戲,因為沒有公交車和出租車,同學累得完全跑不動還是要跑,我一點都不累卻陪著喘氣。那是我習以為常的有所隱瞞,那時我跟大多數男孩有些不一樣,能感受的氣已經有5.7米的距離了。
也記得,大學在81酒吧做兼職期間,我曾跟同學在學校吃夜宵遇到他校醉酒青年的尋釁,因為感受到同學和對方都沒有想要致對方於死地的氣,我巧言辯稱我們是對方的校友,省了麻煩。那是我幾乎已經忘記的小事情,那時我跟大多數男孩不一樣,能感受的氣達到13.9米的距離。
另外記得,可能說出來會讓人感到氣惱,但我還是要說,憑著對氣的敏感,我在和老綿相遇的時候知道老綿對我沒有太多好感、在和老綿交流的時候知道老綿對什麼事情有興趣或沒興趣,但我還是任性地借助氣的感受來向老綿發起追求,老綿不開心我會安慰、老綿開心我會助興,所以我和老綿幾乎是毫無懸念地結婚了。那是我覺得自己愧對老綿的事情,那時我跟大多數男人都很不一樣,能感受的氣是52米的距離。
當那場車禍即將降臨在老綿和蜜雅身上時,我因為工作的緣故去了田平鎮,距離老綿18公裏。當車禍降臨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很疼,但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車禍降臨之後,我站在老綿和蜜雅的遺體旁邊,我無助而盲目地感受著,想要再認真感受老綿身上的氣息、卻感受不到。我像瘋了一樣操控著體內的真氣,隻想找回老綿的靈魂,但直到死了都沒有成功。那是我曾經最大的遺憾,那時我跟很多人都不一樣,能感受的氣是149米的距離。
如今能感受到4.3公裏外的大閨女身處危險,是另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