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鬥狗一樣,鬥雞也是不怕天不怕地不怕人不怕同類的霸道存在。除了以暴力摧殘以外,最能對鬥雞形成毀滅性打擊的是飼養棚裏的硫化氫等氣體。
硫化氫是無色、劇毒、酸性氣體,有特殊的臭雞蛋味,即使是低濃度的硫化氫也會損傷人的嗅覺,濃度高時會麻痹嗅覺神經,所以反而沒有氣味。如果用鼻子作為檢測硫化氫氣體的手段,是足以致命的。通常糞便及飼料在腸道內腐敗分解會排出微量的硫化氫,這些硫化氫容易通過呼吸器官、皮膚和消化道進入鬥雞雞體。鑒於硫化氫毒性較大,較低濃度長期作用下,會使鬥雞體質變弱、降低對疾病的抵抗力。所謂病雞殃殃,鬥雞既然身為鬥雞,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被允許生病。
此時看到貪財那幅完全沒有鬥雞應有風範的普通奇怪公雞模樣,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被硫化氫氣體毒害過,但我覺得他那個輪圓的肚子裏麵很有可能充滿了硫化氫氣體。
這時遲,那時快。未等我完全選好對付貪財的方法,那貪財身上的雞毛竟然盡數飛出,猶如箭雨向我們瓢潑而來。
是的,我們。這裏所說的我們,是包括我所能見到的黃大哥卜命他們、我所不能見到的潘陽以及我。如果一定要用專業術語來表述,那應該可以說是無差別傷害。
有些人見到大雨滂沱的時候,會發自心底地感到恐懼,仿佛自己或者自己在乎的東西都是泥塑而成、所以沾雨不得似的,明明雨還沒下得很大,卻把車開得飛快,結果導致車禍發生。無辜的我,在那種時候被車撞過12次。每一次,我都想鎮定地躺在雨中告訴肇事者不要害怕下雨,然而每一次我都盡量拍拍屁股離開,避免肇事者下車淋雨。
正所謂,縱有良田萬頃,不過日食三鬥,縱有廣廈萬間,不過夜宿一床。
再多的幸福,人的時間和體力有限,無法完全消受;再大的困難,必須解決的問題有限,不必過分擔憂。無論是多好的天氣,人也隻能感受到自己可以感受到小部分,無論是多糟的天災,人也隻要麵對自己可以經受的小部分。
深諳此理的我,自然明白再大的雨也隻需要麵對自己身體上方不到1平方米的雨點而已。不怕淋雨的可以照常工作出行,怕淋雨的可以撐傘、可以穿雨衣、可以躲在有雨棚的地方,畢竟雨總是會停歇的,並非一定要在雨下出來之前趕到什麼地方。
麵對如雨射來的羽箭,我毫不驚慌,毫不遲疑又再召出玄鯤號遠遠擋在前麵。
“叮叮叮叮!”羽箭,毫不費力地紮穿了玄鯤號。
我仍然毫不驚慌,即刻將玄鯤號收回天譴洞,同時以慣用手法召出迎風兜與濯清甘露。
“嗉嗉嗉嗉!”羽箭,毫無疑問地紮入了迎風兜。
看到43米之外赤裸身子的貪財,我覺得,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