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1後來,我們不是我們(1 / 2)

關於蘭芝的死,我知道得不多。即便是從那天晚上我們所經曆過的事情去追溯原因,我也一無所獲。不過,大概會有人對那天晚上我們所經曆過的事情感到好奇,我就說說吧。

我終究是個講究實效的人。在我和蘭芝去麻辣店之前,我將摔裂屏幕的手機拿到隔壁的維修店。等蘭芝心有餘悸地說完那件事,再等蘭芝惴惴不安地吃完酸辣粉,我們又去了三信商場後門斜對麵的34咖啡廳坐了48分鍾。

也許全世界有將近99.9%的人不知道我是一個崇尚科學的人、甚至不知道有我這個人,但蘭芝知道。所以在聽到我從科學的角度出發、用嚴謹的邏輯分析那件事的細枝末節時,蘭芝笑著嗔怪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既然說是嗔怪,就不是真的在責怪。我笑著反問蘭芝“那幹嘛還要告訴我”,蘭芝說:

“就是想讓你幫我解開這個,心結!”

當我聽到“心結”這2個字的時候,我知道,蘭芝完全沒有認為那件事是編造的,我也因為留意到蘭芝在講述那件事的時候不經意地表現出抱手臂、聳肩膀之類的緊張無助動作而相信蘭芝確實備受煎熬。

於是我詳細問詢了關於蘭芝所說的紅磚大廈的構造,最後提出“那是某個暗戀你的孩子跑來跑去在每一層樓都放玫瑰花”的解釋,蘭芝笑著沒有否認。

我繼續嚐試著用科學的、邏輯的猜測去解釋,但從蘭芝的表現可以知道,蘭芝對自己碰到鬼的遭遇深信不疑,同時希望我以最真誠的態度去附和她、關問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然而,那不是隻能安慰一時、不能解決症結嗎?

說著說著,曹暉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到咖啡廳門口了,於是我和蘭芝起身出門,而那件沒有實質性結果的事情隨之而被束之高閣。

跟曹暉一起來的,還有光發、林林。他們都是我和蘭芝在龍園鎮裏接觸比較多的玩伴,平時在龍園鎮吃飯、唱歌都常有相聚。正所謂,太陽底下無新事。跟大多數人一樣,我們大多數相聚的理由都無外乎某個人無聊、某個人想玩,“慶祝第一天上班”不過是無數可有可無的理由之一。也跟大多數人一樣,我們大多數相聚都無外乎吃吃喝喝、吐吐唱唱,“去酒吧嗨一嗨”不過是無數稀疏平常的節目之一。

不用說都應該明白,像我們這樣不算十分富裕的普通老百姓,在沒有遇到十分值得慶祝或者哀傷的時候,都不會在酒吧喝得不醉無歸。加之我們都有“去酒吧喝假酒不如去大排檔猜拳來得痛快”的共識,所以我們去到酒吧隻是為了看看穿著暴露衣服的女人、感受感受所謂的聲色文化。

那天晚上去的酒吧名為金碧輝煌,跟81酒吧相比,根本沒得比。不僅人員場地顯得小氣,連音響燈光等設備都顯得過分清淨。但我終究不是一個太喜歡講究外在事物的人,我非但沒有諸多挑剔,還不時對這個那個表示驚歎,好像“第一次見世麵”似的。

每次相聚的時候,曹暉總會不受控製地叫酒,但是喝沒多少就會率先不省人事。我們不是沒有勸止過他,但是每次他都能說出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所以,那天晚上我們的桌麵上也很快擺滿了酒,接著也很快擺著曹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