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那時,時值秋冬,枝葉遠近相迎。陽光正好,或是有風吹過,或是有人路過,惹得光影斑駁搖曳,飄灑遍地美好。胖肥的頭發總是又短又硬,身邊總有幾個大一兩歲的玩伴。那些玩伴及其幹過的壞事,是更久沒有幹了。
那個被胖肥稱作故鄉的地方,名叫栗林。
無論從哪裏放眼望去,栗林到處都是榕樹的葉子與須根,村子仿佛鑲在了樹林裏。栗林裏沒有像人類這樣的房屋,胖肥跟胖肥的族類睡覺都是直接掛在枝頭上的。胖肥聽說目光之所及之榕樹皆來自同一祖樹,隻是人世多有動蕩時有戰火浩劫,祖樹早在此間化為了灰燼。
關於祖樹的傳說有很多,都是口述相傳的。那些傳說在栗林裏流傳了一代又一代,誰也說不清究竟哪個更真實一些,爭執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時間流逝,栗林的傳說與葉子一並茂盛,而在那裏居住的人自稱栗林族,由來已久。
胖肥沒有姓名,族類都叫他胖肥。當我聽到胖肥這麼說的時候,我忍不住驚問為什麼你知道自己的活著時候的稱謂,胖肥說不知道、不過可能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叫什麼、才像現在這麼無敵。雖然我沒有完全認可胖肥的說法,我還是由衷驚歎:胖肥可能是天譴世界裏唯一一個自轉生就知道自己叫什麼的誑獸。
栗林族裏有很多族類,是栗林裏麵最大的族類。
在栗林裏,栗林族說風是風、說雨是雨、說有錢就是有錢。其曆史背後,自是坎坷血路。
胖肥說,很早以前,栗林裏麵有很多族類,其中喬飛族、冷冰族、長刀族比較多,各有500多,其他像平工、青差、司魚、奇民等等十幾個族類,多為300多隻,甚至還有8、9隻就成為一族類的。
正是時勢造英雄,在那普遍朝不慮夕之年,一位很有魄力栗林族與一位很有魄力栗林族生了12隻栗林族,14隻栗林族齊心協力,勵精圖強,救弱扶傷,逐漸建起一支具有頑強生命力和巨大凝聚力的隊伍。
對於族丁興旺之事,喬飛族、冷冰族、長刀族一概投之以敵。沒等栗林族成長壯大立宗興族,栗林族的日常起居謀生交易已大受刁難排擠,生活很是艱辛。不過,20餘年過去,那12隻栗林族都成長起來了,儼然一副強盛光景。
忽然一場雷暴雨襲來,7隻栗林族死了,5隻栗林族病了,短短幾日,又有4隻栗林族逝去。所剩最小的栗林族和那2隻最老的栗林族,抑鬱困頓。那2隻最老的栗林族拚盡全力,把最小的栗林族送到了其他地方。
也許是天道昭然,時過境遷,附近其他族類長時間受喬飛族、冷冰族、長刀族逼害,群情洶湧,起而攻之。那時候喬飛族、冷冰族、長刀族合近4000多,戰鬥力都不弱,卻都無能抵擋眾怒,幾乎被屠殺殆盡。僥幸有幾名嬰兒被收於其他族類之中寄養。
瞬息多年,遺嬰長大,其中1隻喬飛族在機緣巧合之下知曉亡族之事,尋得當年一並幸存的遺嬰,齊齊逃離栗林村,悉心造軍養勢,蓄力待發。
其實,栗林之外,誰都不知道在那看不見的祖樹之下,栗林的平靜已是一片肅殺之色。栗林裏的很多族類都不是白癡,料定離去那些遺嬰懷有異心,於是早早做好準備。不久之後,一支由遺嬰率領的強軍轟然殺至,栗林以平靜應戰,不過一晝,強軍陷入埋伏,全軍覆沒。
事至此,仍未了結。
那覆沒強軍在外妻兒成群,脈絡甚廣,雖然大勢已去,餘波尚在。報複,演變成對栗林的擾襲。
在無休止的擾襲中,栗林各個族類都勤練打鬥,同時廣派族類對擾襲勢力進行調查並伺機撲殺。多年腥風血雨,使得栗林各個族類都能有很強大的戰鬥力,可謂手起頭落、得心應手。不過,因為栗林裏麵的族類殺伐幹脆,對無關利害的族類一律先禮敬後血懲,其它族類紛紛避其鋒芒、獨善其身、靜觀其變,附近鄰裏,沒有那些族類敢輕易冒犯栗林的。百餘年後,栗林外患清淨。有很多其它被滅族的族類請栗林的族類相助或複仇,甚至有慕名加入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