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夜晚,天空中還掛著一輪殘月。

雖然已經深夜,但是據點中間得空地上還是有不少人醒著,該說是醒著嗎?不管怎麼說看那些又哭又笑撒著酒瘋的家夥們都不像一個醒著的人該有的表現。

圍著火堆叫罵著,偶爾還能聽見雁鳴的名字,不會真的在討論殺人計劃吧?

雁鳴一頭黑線的在陰影裏潛行著,畢竟他不打算被那些家夥們發現,不然真的不能肯定他們不會借著酒勁把雁鳴幹掉。

夜風吹動著樹葉,沒有人發現作為討論中心的雁鳴剛在他們身邊經過。

總算出了據點,鬆了一口氣的雁鳴才終於敢加快速度,不知名的危機就在這個據點裏,而且雁鳴可以肯定,那是自己的危機,隻要早點離開便不會連累其他人。

這也說的通,畢竟隻要雁鳴離開,據點裏的大叔們便會少背負一條人命。

雁鳴順著上次和卡尼亞一起走回來的山道前行著,秋風吹在他的身上,稍微有點涼,讓他不禁縮起了身子,加快了腳步。

夜晚的世界對於雁鳴來說就和異界一樣,就算是天亮的時候可以憑借模糊的記憶找到路,但是黑暗的世界中,本來就記的不甚清晰的陌生道路讓雁鳴失去了方向感,距離感,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在朝山下走,至於其他,等下山天亮再說吧。

這個時間如果真的在山路上碰見人雁鳴也是不敢搭茬的,你怎麼知道那是好人,你怎麼知道那真的是人?

在雁鳴看來,黑暗,陌生的世界,這就是恐懼的根源,未知。

不知道是老天喜歡玩他,還是命中注定的危機想躲也躲不了,黑色的人影由遠及近,速度雖然不快,但是那仿佛融於夜色的深色打扮的遮掩下,當雁鳴發現他的存在時已經躲閃不及了。

黑色的人影停了下來,雁鳴也停了下來。

黑影停下是因為他知道雁鳴的身份,而雁鳴停下是他不確定黑影到底是什麼。

蘭斯記得雁鳴,因為是他親自叫醒這個人的,而且這個人是那個房間中最弱小的一個,本來蘭斯不會記住弱者,但是實在因為這家夥弱得出奇,甚至連一個普通人的力量都不如,蘭斯甚至還懷疑是雁鳴的力量形式比較怪異,所以看起來很弱,所以他故意攻擊雁鳴想要看看他的反應,結果讓他很失望,雁鳴是真的很弱,弱到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強者之宴,但是他就是出現了,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蘭斯記住了眼前的這個家夥的存在。

好久不見了,從雁鳴的動作以及不經意外放的氣勢,蘭斯感覺這家夥稍微的變強一點了。

而對雁鳴來說那個比中指的火人印象可能更強烈一點兒,對於男人的臉,他一向記的很模糊,總共也就見過兩麵,還沒什麼交流,所以雁鳴隻把他當成黑暗中產生的異物,而且這個異物還在觀察自己,這讓他不得不緊張。

「你從山上下來?」

蘭斯的問話沒有得到結果,因為雁鳴不敢和他交流,聽老一輩說,山裏的魍魎精魅都喜歡先跟人搭話等對方解開心防再一舉拿下。

雁鳴沉默並沒有讓蘭斯感到不快,是否得到回答蘭斯並不在意,他隻是禮節性的問候,並沒有什麼意義,雁鳴是否剛剛從山上下來對他將要做的事並沒有影響。

意外停下的腳步再次向著目標前進。

雁鳴還在默默的注視著黑影的移動,並注意保持著距離,給這個黑暗中的意外過客讓開路。

「是你?」

雁鳴不認識男人的臉,但是他對這個人的背影有印象。

如果是山精鬼魅變成美女或者熟人才是主流的,受傷的老人或者小孩也是騙人上鉤的好主意,但是沒理由來個非主流腦殘妖怪變個半生不熟勉強算是認識的人來騙自己吧?

要是真的那麼巧這個非主流就是利用反向思維玩弄雁鳴的智商的話,雁鳴也就認栽了,畢竟人家都那麼聰明了,雁鳴死得不算冤。

所以在雁鳴想起背影主人的身份之後,他主動搭話了,順利的話可以少走點兒冤枉路。

這次換蘭斯不回答了,因為以他的性格,“沒錯,就是我”這種沒營養的話還是能省就省了。

見蘭斯不理他,雁鳴反而跟了上去。

「你去哪?這上麵隻有一個山賊據點。」

「我知道。」

「你知道還去,你要去入夥嗎?」

蘭斯回頭撇了一眼雁鳴。」

「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