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物,宅男得出了一個結論。
「少年你過橋的時候我正好走過來,而正在進行思考的我正處於一個“目中無人”的狀態,沒有給你讓路,於是秉著少年完全無意義的對抗心,你打算把目中無人的我推開,隻是年少氣盛的你沒想到自己的力量和我相差之懸殊竟然不是我的對手,而察覺到這點之後反而更加不爽,對抗心更加強烈,於是你就整個身子頂過來,仍然毫無作用,憤怒的叫喊也因為我帶著耳機而被忽視,於是你陷入了眼前這麼一個狀態,你說對嗎?」
宅男不緊不慢的說著,仿佛在敘述一件完全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事。
「哈……哈……」
被稱為少年的小愛德華大口喘著氣。
「你既然……既然發現了就早點停下啊!」
小愛德華憤怒的叫著,大滴的汗水從額角滑落,經過那通紅發熱的臉,留下一道道水跡,短短幾十米的距離,自己連讓對方減速都沒有做到,自己卻已經是這副摸樣。
小愛德華不知道的是宅男剛剛真的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全心思考中的宅男,身體雖然還保持著正常的行動能力,但是感覺神經則為了保證大功率運轉的大腦更有效率的使用,而進入了停止使用狀態,所以他對外界發生的事情真的是一概不知,除非到了某種危險的狀態,他的肉體才會進行某種程度的措施,保證他不會死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而小愛德華的力量還遠遠達不到危險的程度。
所以剛剛宅男那完全像是早就知道全部情況的回答,純粹是他在看了周圍的情況之後,剛剛猜想出來的。
「抱歉,抱歉,剛剛在想事,沒注意到你。」
宅男並不是什麼囂張跋扈的人,不考慮眼前的少年隻要繞一下路,不興起無意義的對抗心,就不會造成現在這副滿頭大汗的狼狽模樣,隻是單純考慮如果自己不是目中無人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宅男居然老實的道歉了。
破天荒的(被雁鳴看見絕對會躲個兩三天不見這家夥)道歉後,宅男就要離開,從橋上地麵的痕跡看,少年一直從橋的一頭被自己頂到另一頭,現在宅男已經下橋了,該離開了。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目中無人,大叔,你的這副眼鏡是帶著好看的嗎?」
小愛德華也是氣不順。
大叔!!!
(“你已經死了”雁鳴捂著自己的眼睛,接下來的慘劇他已經不忍心再看,為什麼你要多說這一句呢?)
我們剛剛說過宅男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那是屁話了,其實這貨相當的喜怒由心。再加上某個出氣筒最近不在宅男身邊……
單看外表的話宅男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好男兒,不管怎麼看和胡子拉茬的“大叔”關係都不是很大,當然,這也分對誰來說,比如一個兩三歲,奶聲奶氣的小家夥叫了也就叫了,都差兩輪了,叫大叔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不如說叫大哥哥宅男自己都會臉紅,當然這麼說也就是這麼一說,宅男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臉紅”的概念我都毫不意外。
但是你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竟然敢叫宅男為“大叔”,我隻能在偷笑之餘為你默哀了。
已經轉身打算離開的宅男聽見小愛德華的這句抱怨,停下了腳步。
小愛德華也隻是抱怨了一下,並非真的打算糾纏,所以他說完那句話就到約定的地點——橋的對麵去了,根本沒理宅男這茬。
雙手搭在橋的欄杆上,小愛德華開始了等待,從時間上來看,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甚至可以說因為某個“大叔”的妨礙已經晚了五分鍾了。
陪父親去見完母親之後,小愛德華一個人回到家裏,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好,需要的準備已經做完,他甚至打算直接到小橋邊去等待,等待約定的時間的到來,等待她的到來。
但是想想之後又放棄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一個人幹巴巴的在那裏傻等了一個多小時就糟了,這不符合自己硬派男子漢的形象。
無意義的堅持讓小愛德華呆在家裏,平均每五分鍾就換一個狀態,或坐,或站,或臥,或倒立,就像一隻看著籠子外麵的有一塊美味的奶酪,卻無法走出籠子去享受的小老鼠,哪有一絲一毫的硬派感覺?
好不容易捱到了差不多的時間,興衝衝的離開家,來到約定的地點,最重要的對方居然不在。不禁一陣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