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也沒辯解,說道:“大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金玉玲名聲很差嗎?”
女人目光朝著四周瞧了瞧,好像是害怕她說的話被別人聽了去似的,說道:“小夥子,實話跟你說吧,玉玲這個丫頭名聲的確不是怎麼好,反正你還是別跟這一家人來往,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笑著說道:“大嫂,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他們家毫無瓜葛,打聽她主要是……”
我說到這兒,沉吟著該怎麼跟女人解釋,誰知道女人竟然截住了我的話頭,說道:“她是不是欠你錢了?”
我愣了一下,沒有作答。女人跟著又說道:“這家人我是服了,隔三差五的都有人追上門來討債,還欠我一百多塊那,都好幾個月了。”
女人的話很多,羅七八嗦的,我不僅沒打問出來有用的消息,反而聽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站了不到十分鍾,我連忙告辭了出來。
站在小區門口站了幾分鍾,我終於還是沒有進去,返回了酒店。進入房間,陳旭並不在,過去敲了敲她的房門,沒有人在。
心裏正奇怪陳旭去哪兒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酒店的總經理嚴月。嚴月依然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西裝,望著我笑道:“張警官,我正好找你有點事兒。”
張警官,聽到嚴月這樣稱呼我,倒讓我有些不自在起來,畢竟我不是警察的身份。不過我沒有說明,笑道:“嚴經理啊,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兒?”
嚴月說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請你去喝茶,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說。”
我沒有拒絕,跟著嚴月來到酒店附近的一家茶樓,找了一個安靜的雅座,要了一壺鐵觀音,又要了兩盤幹果。坐定之後,我笑著說道:“不知道嚴經理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嚴月抿了一口茶水,眉目間洋溢著一種媚然,娓娓而笑說道:“張警官,我就是想問一下我們酒店那三起案子有什麼進展沒?”
我心裏暗道,嚴月這分明是在向我試探。從我掌握的情況看,嚴月跟這幾起案子有著莫大的關係,現在既然她來試探我,我何不詐他一詐。
“嚴經理,案子確實有了一些線索,不過暫時不方便向你透露,你也知道……”我說到這兒,故意沒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卻很明顯了。
嚴月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異色,望著我嬌媚的一笑說道:“張警官,我知道你們的紀律,不過我是酒店的總經理,總的問問清楚吧。”
我說道:“嚴經理,恕我真的不能說。”
嚴月端起茶水,一邊喝著,一邊用眼神掃著我,我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低頭喝起茶來。
沉默了幾分鍾,嚴月終於耐不住了,說道:“張警官,你能不能稍微的對我透露一點。”
我放下茶水,抬眼望著她,臉上飄出濃重的猶豫之色,說道:“嚴經理,這,這你不是在為難我嗎。”
嚴月俏臉上顯出哀求,這哀求之色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張警官,我這並不是在難為你,你看,我就讓你稍微的透露一些,這也不算是違反你們的紀律吧。”
演戲要恰到好處,演的過火了反而給人一種虛假的感覺。我吊了嚴月半天胃口,知道不能在吊下去了,神色凝重的說道:“嚴經理,我可以給你透露一些,不過你可別對別人說起。”
嚴月眼神中冒出一股喜色,俏臉上卻正色的說道:“放心吧,張警官,我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我沉吟片刻說道:“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這幾起案子跟一個叫李正清的人有很大的關係,目前我們正在積極地尋找這個人。”
嚴月目光中的竊喜之色更重,說道:“李正清,這是什麼人,跟這幾起案子有什麼關係?”
我說道:“根據金玉玲的交代,李正清指使她利用職務之便,將三名死者殺死之後,在將屍體放入了客戶的房間裏。”
嚴月說道:“不會吧,小翠〔金玉玲〕怎麼會跟這個人然在一起的?”
我說道:“金玉玲是被李正清用金錢收買了的,不過她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根據她提供的情況,我們在酒店進行了調查,發現酒店的住宿登記裏並沒有李正清的資料,前台的服務員也說根本沒有這個人住過酒店。”
我的這一番話讓嚴月的表情起了變化,竊喜之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驚訝,說道:“你是說李正清這個人根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我盯著嚴月的俏臉,緩緩說道:“不錯,李正清這個人確實是個不存在的人,而且我們去金玉玲家裏的時候,還發現她那些所謂的家人竟然跟她串通一氣,在幫她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