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甘草用著誇張的表情繼續說道:“陽間流逝一天,冥府以是千年,這關係到今後冥府裏的人口數量以及生死存亡,所以我必須自告奮勇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冥府怎麼了?”何維嘴上說著,暗地裏悄悄把手槍的保險打開,他顯然不相信甘草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符號,就算是放一個屁也不相信。
因為他和甘草原本是很要好的朋友,甘草雖然平時喜歡誇誇其談,大話連篇,但也不失為一代三好青年,彼此相互也很任性,就僅僅隻是背著何維悄悄賣掉了一匹馬,還一棒頭將其打暈,就徹底暴露出了甘草的真實人性。
何維雖然臉上對他嘻嘻哈哈,但心裏卻已經瞧不起他了,不僅是瞧不起他,還非常的鄙視他,這般見錢眼開的貨色,還對自己兄弟下毒手,憑啥還跟他稱兄道弟?
可盡管如此,甘草卻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在乎,心裏還以為何維像個傻子似的拿他繼續當兄弟,他笑嘻嘻的說:“冥府出大事了,因為食人蟲的出現,黑白無常兩位大使,已經有三千多年沒有招到一個鬼魂了,地獄裏的鬼魂現已屈指可數,已經寥寥無幾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多大事呢,你看看你身後那是誰。”何維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空氣,另一隻手卻悄悄準備舉起槍支,心裏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甘草果然中計,傻乎乎的扭頭看向自己身後,“什麼鬼?後麵有香草美人嗎?”
而這個時候,何維突然舉起掌中的製式手槍,瞄準了甘草的後腦勺,就在準備扣動扳機的前一刻,大門口衝進來一個女孩。
“哎呀,我的白馬王子,還以為你已經奄奄一息了呢,原來還在活蹦亂跳啊。”女孩一衝進大門就對著何維一臉笑嘻嘻的嚷嚷道。
“秋天?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啊?”何維扭頭看向她,急忙收起了手裏的槍支,心裏不停的罵著:該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跟個黃鼠狼似的。
不過這一次秋天換了一身衣服,五顏六色的襦裙,看起來皺皺巴巴的,像是棺材裏的死屍存放了許多年的衣物。
同時,甘草也扭頭看向那可愛又迷人的女孩,眼睛裏頓時雪亮雪亮的,像是看見了一隻小白兔似的,瞪直了雙眼,張開那合不攏的嘴唇,驚聲道:“哇!不愧是天女下凡,魔鬼般的身材,人間極品啊,請問姑娘尊姓大名,年芳幾何?可願與我在花好月圓之下同床共枕?”
秋天白了甘草一眼,皺了皺眉,從表情來看,她顯然不喜歡聽一些花言巧語,虛情假意,而且語言裏還透露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弦外之音。
而且她也不認識眼前的這白癡少年是誰,言行舉止顯得跟個二百五一樣,吊兒郎當的看起來一點都不順眼。
“你管不著!我愛是誰是誰。”秋天完全沒有正眼看甘草,目光幾乎鎖定在何維身上。
秋天用著深情的目光注視著何維的臉龐,整個身體湊上前去,臉不紅心不跳,也沒有感覺到半點不好意思,在這燈火通明之下,撅起那滑潤的嘴唇,親了何維一口。
頓時間,何維的臉頰上沾滿了濕淋淋的口水,他滿臉的通紅,有點想不通了,這女孩怎麼連接個吻都不會,含著一把口水來親我,要不要這麼惡心。
但他突然感覺到臉上的口水有些黏糊糊的,還能聞到一股臭腥味,那不像是口水,更像是血水,下意識的擦了擦臉頰,把手上沾滿的不明液體拿到眼前一看,手心上瞬間變得血紅血紅的。
那血漬還是熱騰騰的,就像是剛從肉體裏流出來的鮮血一樣,眼前的這一幕,使得何維心髒幾乎都快要停止了跳動。
在這一瞬間,何維又抬頭看向前方,視野中空蕩蕩的一片,一個人影也不見了,之前還在一旁笑嘻嘻開著玩笑的甘草,頃刻間就無影無蹤了。
而秋天也突然消失在了目光中,整個空間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隻留下了那團黏糊糊的血漬在手心上。
周圍四處還能隱隱約約聽見一個女孩的慘笑聲,那聲音拖得又尖又長,已經不能用滄桑和慘淡還形容了,石牆上仿佛在笑聲中流下了一片片的血花,染紅了整片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