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匹夫,少跟我在這搖唇鼓舌!難道我手腕上這傷也是假的嗎?”何維立即伸手將衣袖扒開,手腕上清楚可見兩顆紅紅色牙印,傷口深處還不停的蔓延出烏黑色的血液。
老者雙手交叉至腰前,低著頭淡淡笑了笑,故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一言不發。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陷害我,不說我就推你到河裏喂魚!”何維眉頭一蹙,雙目全神貫注地死死盯著那副滿是胡須又滄桑的臉龐。攛拳攏袖,小木舟都快被他的雙腿給立翻了。
老者並沒有半分的畏懼感,身體僵硬的站在船邊紋絲不動,眯著雙眼向其投去了一種怪異的目光。
河麵上的急水霎時停止了流動,黑色的液體凝固在木船之下,寂靜得就像是一團泥濘不堪的沼澤。
老者的嗓門裏忽然發出了一陣怪笑聲,那張不開的嘴唇始終沒有泛濫,令人感到一種骨寒毛豎的錯覺。
“你到底是誰?”何維的臉色雖然很平靜,可心中卻被他那古裏古怪的舉動給驚得七上八下。
老者依舊沒有任何答複,嗓門裏發出來的詭異聲反而更重。聲音幾乎覆蓋到整個碼頭,把樹枝上的飛鳥都驚得魂飛魄散,倉皇而逃!
何維的雙耳也被得發麻,腦海中徘徊不定的回蕩著老者的怪笑聲。他心中雖然誠惶誠恐,但也很清醒的明白,對麵這般緊張危急的時刻,倘若自亂陣腳,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
何維立即將渾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集中成了一團,緊咬著牙關,一鼓作氣迎麵衝躍上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伸出雙手用掌心將木船上那老者狠狠地推翻進了河流中。
不可思議的一幕在這短短的轉瞬之間忽然發生了。隻見那老者並沒有作出任何防禦的舉動和措施,僅僅隻是麵帶著一絲慘綠般的笑容,渾身僵硬得猶如一尊泥菩薩似的古板。毫無戒備的任由何維不費吹灰之力輕巧地推下了木船,老者的身體就像是一塊固結的磐石一般,筆直的砸入了水麵中。
老者落水後身軀很快就沉入了水底,四周濺上來的水花把何維的外套弄得濕淋淋的。
何維立刻爬到了船邊,伸出脖子把臉湊到了水麵上。水麵又黑又混,完全倒映不出絲毫人影,波浪掀起一層又一層的紋路後,也逐漸寧靜了下來。
這時候,何維才緩慢縮回了頭,躺在了木船上,身體也開始慢慢的鬆懈了起來。
在他抬頭仰望的時候,目光之中迅速閃過一隻白鴿。鴿子飛躍得很低,幾乎可以說是在水麵上飛行,它在空中饒璿了幾圈,收起了翅膀停留在了船隻邊。
何維雙手支撐著船板,腰間還感覺到有些酸痛。似乎是剛剛與那老者糾纏的時候一不留神閃到了腰。他一回頭將目光鎖定在那隻雪白的鴿子軀幹上,發現雙爪處捆綁著一封來信。
而這隻鴿子就是何維之前在客棧裏見到的那隻信鴿,長相奇特,與尋常信鴿與眾不同,一眼便能清楚的分辨出它的身份。
何維將信鴿取回手中,摘下腿上的信件,打開一看,發現是蕭葉的來信,信上催促他盡快去他府上和他相會,紙條上還留下了他住宅的地址。
何維沒有猶豫,立刻將船隻劃行到了對岸的碼頭上。對麵的碼頭一眼望去雖然也有一片叢林,可叢林之間卻有不少寬敞的小道,道路看起來年代久遠,地麵上鼓起了一粒粒凹凸不平細小的沙石。
何維剛走上碼頭,叢林裏便突然衝出來一隻黑色的野豬,它那肮髒的嘴上還有兩顆尖銳的牙齒。
這隻野豬看起來不懷好意,衝躍的速度非常粗野,直徑撲到了何維的身前,明擺著是把何維給當成了它的一道美餐。
何維見到這隻野豬後,不驚反喜,剛想上去撫摸下它的頭顱,卻沒想到被反咬一口。
這隻野豬與平常在山裏遇見的有些不太相似,它甚至會發出嚎叫聲,聲音與狼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