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繡花鞋(1 / 3)

何維一聽,那粗糙如瓜的小圓臉都發紅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動,兩條腿都在發軟,想也不想就衝上去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

同時鈴鐺也跟著配合笑了笑,這一種不自然的微笑透露著幾分詭異的色彩,猶如夜空。特別是她腦間兩側的尖耳,又黑又長,十分奇特。

可就在何維伸掌觸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刻,一陣淒涼感逼麵而來,就像渾身掉進冰窖裏一樣,冷冰冷冰的。頭皮微微有些麻木,他立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把手一縮,抬起頭望向她的臉龐。

一個身穿紅袍的身軀忽然呈現在他的眼前,脖子上斷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傷口中接連不斷的流淌出紅色液體,四肢早已腐蝕成了漆黑的焦炭。忽然,她挺直了腰杆,拖著無頭的身軀站了起來,伸出了兩條長長的手臂,翻開掌心露出十根尖甲刺向何維的胸膛。

何維見後並未第一時間選擇盲目的去逃避,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雖然不知道他在觀察些什麼,但總能感覺到他神色並沒有很慌亂,雙目牢牢地直視著正前方。

紅袍女子將那看似像鐮刀一般的五爪插進何維胸口的那一刻,鮮血順著身軀流淌了一地,焦黃的泥土被染得通紅一片,四麵皆籠罩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何維依然絲毫不動的站在原地,臉上也無任何表情,看似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紅袍女子好像也沒有意識一樣,用撲上去唇露兩顆尖牙麵朝其肩上咬了一口。

當在往下看的時候,整條狹隘的小道已經成了一條用血聚成的水溝。

而在往上看的一刻,何維麵色依然平靜如水,不僅沒有發出悲慘的叫聲,而且還掛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緊接著,那僵硬而又挺直的身板在頃刻之間往後一斜,猶如木頭人般的背對著腳下的黃土倒了過去。

紅袍女子依然沒有就此善罷甘休,麵孔比之前更多了幾分煞白,一蹬腿便猛地撲了上去,從口唇中吐出了鼠尾般大小的舌頭,舌尖之上還接連不斷流淌著一滴滴血紅的液水,直直的滴落在了何維下巴上。

何維四肢朝天躺在地麵上,雙眼泛白瞪得大大的,好比一個千年幹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但心中似乎並不感到懼怕,四肢如壁,絲毫不動。

紅袍女子之後的舉動更為張狂,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便用力的去撕扯,那黑色指甲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樣,眨眼間便把其軀頭“斬”斷成了兩半。

當慘紅的月光照射在紅袍鬼背麵時,其兩頰之間的麵肌顯得更為蒼白,那細長的指甲從指頭處多出了幾公分。尤其是她那披散在兩肩長長的頭發,怪得離譜,黑得可怕。

而此時,何維脖子處卻突然間爬出了一隻黑色的蟑螂,蟑螂從軀幹裏鑽出後,一直爬到了那紅袍女鬼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好像是在喝她身體裏麵的血。

這一口鮮血喝到它的“身體”中,蟑螂軀幹就一下長了起來,細長的軀體大約有水缸那麼大,嘴裏還不斷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

紅袍女子見到那隻巨型蟑螂後,神態變得更為凶猛,“嗷!”地嘶吼了一聲,便一手抓住了那蟑螂的觸須,身體猛逼了上去。

那隻蟑螂左右搖晃著腦袋,往後猛縮了一截,口吐出了一串黃色的液體,噴在了紅袍女鬼的臉上。導致她一下就失去了控製的能力,雙手捂著臉“啊!”的慘叫了一聲,被倒地翻滾開始掙紮了起來。

很快,那紅袍女子就化成了一團血水,地麵上僅留下一條紅色的衣袍。還有一雙花色的布鞋。鞋上兩邊每頭均鏽了一朵紅色的牡丹花,花瓣之上殘留著橙色淤血。

那隻蟑螂蹦蹦噠噠的在地上跳來跳去,別瞧它身軀龐大,可一舉一動就像個四五歲大的小孩,腦海裏透露著幾分童真。

它跳著跳著,身體便慢慢縮成了一團,打在地麵上滾來滾去,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橄欖球一樣大小的頭顱,一直滾到了何維的身軀旁,與他的脖子相結合在了一起,不久之後,何維變睜開了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何維站起來後,好奇的把目光聚集在小道的兩側左右看了看。當他發現地上有一條紅袍與繡花鞋後,隻莫名的說了一句:“剛剛到底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哪?”

顯然何維自己也記不清從剛剛到現在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整個腦海裏都是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記不起來,什麼也想不清楚。而又走到前方的小道從地麵拾起了那雙繡花鞋,拿到眼前一看,頓時感覺到有些眼熟。

不僅僅是這雙鞋子很熟眼,就連那條紅色衣袍都像是在哪見過一樣。這一拍腦門之後,他突然間回想起來之前在小鎮裏的確見過一個紅衣女子自殺在高塔下。

而且在夢裏也夢見過她的身影,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龐,但能明顯感覺到這一定是個冤婦女子。

何維將繡花鞋拿到鼻子前細細的聞了一聞,奇怪的是,這雙鞋子裏並沒有散發出任何的豆豉味,而是存留了一縷淡淡的清香,令人無比陶醉。

就在何維還沒有完全從模糊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串呼喊:“喂!何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何維一回頭,這才發現原來是之前那尿急的士兵跑到了他的身後,並且高高舉起雙手,迎麵呼喚著他名字。

何維頓時火冒三丈,兩條濃濃的眉毛都快燒成了粉末,一衝上去二話沒問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往其臀部之上又再一次的狠狠踹了一腳。並且用手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雷聲罵道:“好啊,你這騙子,說去撒尿,跑哪去了?你吃了豹子膽,騙誰不好,非得騙你哥我,活膩了是不。”

那士兵頓時就被嚇得臉色發青,顫顫抖抖的急聲回道:“我是去了啊,可是拉了半天沒拉出來,蹲了整整一個下午,腳都蹲嘛了,現在走起路來腿都發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