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用十天賽跑(1 / 3)

三人將真虛子提至遠處一片樹林之中,劉迦這才注意到這真虛子長相猥瑣之極,尖嘴猴腮不說,狼眼鷹視,一副教科書式的壞蛋標準長相。劉迦盯著真虛子看了半天,最後不由得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看到你這副長相,任何心中有正義感或是自居好人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扁你,你太標準了,標準的壞蛋長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是個十足的惡人。”

這真虛子聽到劉迦這樣調侃他,居然臉上大有得色,一臉滿足地說道:“做人就要做出個性,要好就好到恩澤諸界,要壞就壞到人神共棄,修行人凡事一念致專,大善與大惡都是極致之境,因此才能出類拔粹、無與倫比。徘徊在善惡之間者,有幾個是有成就的?”說完,他鄙視地看了看劉迦和瞻南山,嘿嘿笑道:“這位是冥界的人,你修為不錯,但你的表情不好,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一看即知是那種替人打工做些雜役的小角色,一生受人使喚的無名之輩,我猜你在冥界最多也就當個護法或是跟班之類,很難有什麼大成就了。還有你,長著一副小白臉麵孔,聽你開口說話,便知你修行時日尚短,所以才有如此淺見。你說我是標準的壞蛋長相,無非就是自詡你自已是好人、善人、英雄嘛。這世上罵別人是壞蛋的人,又有幾個是好人了?佛門大義算是最善了吧?其教義中有一句:不見他人之過。如今你尚未見我之過,就把我看成是壞人,成見之深,這說明你是啥貨色呢?”

真虛子側頭看了看崔曉雨,臉色微微一驚,立時又轉正常,隻是笑著對崔曉雨招呼道:“嗨,小妖女好。”竟然再無其他話說。崔曉雨自從聽了瞻南山一番關於修行者習性的話以後,也就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了,反正認定自已是修真者就行。她本想拿出瞻南山給她的小方牌來嚇嚇這個人,但想到瞻南山曾說這玩意兒對散仙沒用,也就放下此念,隻是對真虛子吐個舌頭、做個鬼臉,不再說話。

劉迦聽到此人如此評價他和瞻南山,一楞之下,撓撓頭皮,不怒反笑。他自從進了修真界,常被人數落挖苦,還好他本性隨和無爭,時日一長,倒也習慣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個個都是古怪刁鑽之輩,自已常常被人罵得啞口無言之餘,甚至有時都在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確實智商有問題。他卻不知這些修行者,不管是修真的、修神的、甚而於仙魔妖鬼靈佛的諸般修行者,個個都是千萬年人生閱曆,大千世界潮起潮落,物換星移蒼海桑田,哪樣未見、哪般未聞?而且這些人在各自的修行路途上,為了達到更高成就,個個都是憚精竭慮、九轉回腸,不知拜過多少名師,不知翻過幾重經典,其所思、其所行,早經過了千萬遍的論證之論證、否定之否定,用心良苦、勇猛精進處,豈是他一個修行新手能比擬的?他所遇到的諸如該怎樣來處理自已對藍沁的感情這種事,在他看來已是糾心苦悶的莫大煩惱,在這些人眼裏,早已成了蚊子飛過耳邊,要麼毫無感覺,要麼一巴掌拍掉了事。可見人生總是此一時彼一時,不同的年紀所帶來不同人生閱曆,自會帶來相異的世界觀,切不可因循守舊、不知變通,否則隻能如劉迦這般被人歸為傻蛋之流而無可奈何。

瞻南山好像沒在意真虛子如何嘲弄他,隻是站在一旁微笑,此時突然問道:“況澤雄耳,你現在名真虛子了?”這真虛子嘿嘿笑道:“老夫的名氣還不小嘛,連這種打雜役的小角色都知道我,我可沒見過你。不錯,老夫從前是名況澤雄耳,你定是在冥界聽說老夫名號的。”瞻南山點了點笑道:“你的隨風飄葉掌在冥界常被人提起,我以前有過一些研究,所以一掌之下,便知是你。”真虛子一臉得意地笑道:“倘若老夫從前的修為沒被人廢掉,以你這種角色,敢接老夫一掌?”說著他轉頭看望劉迦,繼續說道:“小白臉,看見了吧?你把老夫定義成十足惡人又如何?老夫隨便一掌都能被人千古傳誦,你自詡好人,倘被老夫一掌打死,幾十年後隻是一堆泥土,運氣好呢,你這泥土還能有栽花種樹之肥效,運氣差呢,就如你腳下所踩泥土一般,又有誰記得你?你能說出你現在腳下踩得這爛泥巴是萬年前哪個英雄好漢的屍體變來的?說不出來吧?”

劉迦現在的脾氣也正在漸漸地入鄉隨俗,大有一副要比比誰的臉皮厚的樣子,他蹲下來嘻皮笑臉地說道:“真虛子,別以為你挖苦嘲弄我一番,我就會自慚形晦地放了你,你這嘴再放刁,看我不踢你幾個跟頭。”他現在慢慢明白和一個修行上千年甚至上萬年的人對壘,講道理自已是處於絕對弱勢,這些人個個心思敏捷、巧舌若簧,和他們鬥嘴,不如自殺。幹脆大家直接點,誰有能力有實力,誰就有發言權。

劉迦轉頭問瞻南山道:“這老家夥以前很有名氣?”瞻南山笑道:“真虛子這個名沒啥名氣。不過,況澤雄耳這個名字,名氣挺大的。他和另一個叫忤作秀的修行者是一夥的,幾百萬年前,兩人齊名於修真界,在修真界布下逆轉時空,想重新定義修真界的運行規則,被辟支佛黃龍發現後,廢掉兩人功力,甩進了冥界。在冥界的千刃地獄關押三百萬年後,直到幾千年前才放出來。咦,另一個鐵腳散人應該就是忤作秀,是吧?”

真虛子點了點頭,笑著問道:“咦,你們跑到皇宮後院來幹嘛,為何要抓我?我還沒犯事呢,難道說冥界現在的規距改啦?沒犯事的也抓?沒了地藏,你們群龍無首,現在連做事都不會做了?”

劉迦蹲在真虛子麵前,用手指揪住他的臉皮,惡狠狠地說道:“大叔,我可不管你在幹嘛,你抓走了我朋友,現在我要你放了他們,就這事。放了他們,我也不為難你,否則我可要用私刑了。”他既知眼前這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就毫不客氣起來。

真虛子一楞,立時醒悟,說道:“你朋友?是不是就是瑪爾斯和岐伯那小子他們一夥人?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小白臉?混沌牒在你處?咦,怪啊,本來聽說是你收了混沌牒,可以你的功力哪能收掉那靈寶?這倒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