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二人返回大相國寺,對眾人說起適才的經曆,眾人盡皆嘻笑不停。岐伯樂道:“小白臉,沒想到你迂腐到這個地步,就算蘇東坡在夢裏看了你那歪詩,你就保證他會有所感應?那前生的記憶倘若有那麼容易喚醒,咱們在座的可都是修行人,早喚醒前生往世了。”非所言拍拍他的肩笑道:“兄弟,這修行上去了,可人還是那麼單純啊。”李照夕也在一旁笑道:“師兄,那寫詩作畫的調情方式,是大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的手段,可人在夢裏沒有了道德和邏輯的限製,哪還會用這麼複雜的辦法?人在夢裏反映出來的境界相對於真實世界,都是比較率性的,沒那麼多社會規範和現實條件的約束呢。”
這話倒是不錯,人在夢中所反映的情形往往是與自己在現實中的遭遇相反的一麵。那膽小或是沒大誌向的人呢,在夢中一般也就是痛扁自己的老板,或是勾搭一下上司和同事;那不滿於現狀的或是自命不凡的,往往則是中五百萬大獎,或是功成名就之類。也有那種思緒混亂的,夢見自己和外星人交流太空科學技術,這種人比較變態,咱們不予理會。
當然,還有一些現實中絕不可能出現的事,但因為人總是不願放棄幻想而習慣於臆淫,於是便會在夢中出現。比如chgor記述的這故事,明明隻有數百的點擊和收藏,他在夢中卻會看到每天上百萬的點擊和幾十萬的收藏,包括那齷齪形象見諸於報端媒體的頭版,在鳳凰衛視接受魯豫姐的名人專訪,同時坐客於文濤哥的鏗鏗三人行,甚至為超級女生頒獎。偶爾興奮過頭,忍不住夢話出口:“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啦,外麵全是那些要求簽名的fans和狗仔隊,真是樹大招風,人怕出名豬怕壯啊。”當然,這種時候往往會被老婆一巴掌打醒……小人物的痛苦就在於夢和現實的差距太遠了,太遠了,太遠了,遠到無量不可思議的地步。
劉迦被眾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無奈地攤攤手,一臉苦相道:“那還有什麼辦法?我可想不到有什麼高招了。倘若是打架,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多簡單啊,可這種與人心交流的事情,大是頭痛。”
轉而又說起在蘇小妹處看到的業力,岐伯笑道:“小白臉,你這次可不要再去為那女子的生死操心了,別忘了當年你在雪山外送你那宣宣輪回時的經曆,就因你小子當時起了幹擾她輪回的念頭,那業力刹那間轉化成天煞,險些把咱們一群人全幹掉了。”
袁讓因等人也有此經曆,當下在一旁勸道:“大哥,那業力與修行中的闖關升級可不同,隻要修行夠,早晚能闖得過去,可業力那東西是社會和宇宙的慣性,一個人的修為再厲害,但總是拗不過大勢啊。”
劉迦點點頭,正在發愁,忽見明正天一臉喜色地說道:“大哥,我倒有個主意。”劉迦一愣,見他信心十足,不禁喜道:“明老,那還不快說?不要賣關子。”
明正天樂道:“既然咱們控製不了那蘇東坡的夢,不如讓蘇東坡進ru紅蓮的夢中去。在那紅蓮的夢中,則由紅蓮說了算,蘇東坡隻是跟著她的意識在走。而且咱們也到其夢中去,扮演周圍的人,讓紅蓮在夢中重演前生的故事,一次不行就來兩次,兩次不行來三次,一個人長期做相同的一個夢,他心中定會有所思考,不會隨便忘掉的。”
他話音一落,眾人齊聲道:“高見啊!”劉迦上前抓住他胳膊驚喜道:“明老,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你這主意太好了。”玉靈子在一旁奇道:“咦,明正天,沒想到你改修混元力以後,連人都變聰明了啊。”明正天開心道:“哪兒有啊,從前一直擔心應劫之事,改修混元力後,暫時不需要考慮應劫的問題,人心中沒了精神負擔,腦子自然也就靈活許多哩。”
劉迦正要繼續讚歎,忽然見那非所言和袁讓因表情有些異樣,不覺上前問道:“非大哥,袁老,你們二位在想什麼?”非所言表情有些異樣,歎道:“剛才明正天說起應劫之事,我想起自己也快應劫了。”
劉迦聞言一怔,神識探過,立時發現他和袁讓因體內的真元力諸色彙聚,已走到了一個質變的邊緣,方才醒悟,立時問道:“非大哥,你這事隻怕很快了吧,最多不會超過五年了,袁老,如果沒意外,你的應劫也該在二十年以內了吧?”
兩人尚未說話,他心中念頭已轉,暗暗歎道:“這兩位都是要麵子的人,明明知道快要應劫了,需要別人來幫忙,卻礙於自尊,說不出口來。我也是的,太粗心了。”當下立時笑道:“非大哥,袁老,你們倆位也真是的,咱們相交那麼些年,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你們又不是不了解我這人,別人找我幫忙,我是最開心的了。”
兩人正在猶豫如何將此事說出口來,聞言立時欣喜無比,一時間開心得說不出話來。明正天在一旁樂道:“非兄,老袁,你們倆位的臉皮也太薄了些,大不如我老明爽快。”岐伯在一旁樂道:“這修行本來修的就是一張臉皮,你們倆卻越修越不痛快,豈不荒繆?”
當下劉迦神識內返,與紅蓮商良此事,那白玉蟾笑道:“明正天那老小子的主意不壞,但得改改才能算圓滿。紅蓮隻是一個魂魄,你讓她如何做夢?這樣吧,你直接提取紅蓮記憶中的事情,讓那故事成為你想像空間的一部分,隻要你有能力維持這空間的存在,讓他們的元神都進去,甚至連形體都一起跟著進去又如何?你忘了上次你們進ru那幻想空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