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蘇謫是被一陣寒顫驚醒的,他一睜開眼,就看見和自己相對坐著,動也不動的白衣女子。
蘇謫苦笑道:“都知道你是狐狸精了,要不現出原形給我看看?”
白衣女子原本就盯著蘇謫的目光更冷,雙目中兩團藍色的怒火在瞳孔中燃燒,蘇謫撇嘴道:“神情倒是像了,不過還是她更好看些。話說你之前溫柔的樣子其實也挺好的。”
“我一向都很溫柔喲!”旁邊陡然傳出一句,蘇謫脖子不能轉,不過很快他就看見款款而來的白衣女子,和他麵前的白衣女子相貌一模一樣,隻是一個笑吟吟,一個麵冷如霜。
“你們!”蘇謫嚇得麵如土色,如果後來的才是狐妖,那麼坐在自己麵前的……
“姑娘,我無意冒犯,你不是狐狸精……啊!”真正的白衣女子像是被狐妖解開封印,不顧身體有傷,起身出劍,藍色火舌從劍尖吐出,霎時就有灼熱的氣息噴到蘇謫的臉。
“別急,舊情人相見,不先敘舊,怎麼就拔劍相向呢!”狐妖所化的白衣女子伸手替蘇謫擋住劍,仍舊笑著道:“如我猜得不錯,你叫白凝霜,你手上拿的這柄凝霜劍是在斷愁崖自行認主,是也不是?”
白凝霜不敵狐妖,以劍支撐,站在蘇謫麵前,冷冷道:“是又如何?!”
狐妖輕笑道:“那我們並未抓錯人,沒想到你們第一次見麵是我撮合,以後你們一定要感謝我。”
蘇謫心道:“誰說我們第一次見麵……”
白凝霜冷漠不語,低頭看著坐在麵前的蘇謫,他也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哪敢看自己。白凝霜氣不打一處來,他哪次不是自帶黴運,見他三次,次次是仇!
蘇謫似乎感覺到白凝霜殺人般的目光,於是把頭埋在胸前,裝睡……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狐妖故意設的幻象,睡一覺就好,睡一覺就好。
狐妖不顧白凝霜的反抗,把她前行按下,重新坐到蘇謫麵前,順手封住她修為,嬉笑道:“先培養培養感情,敘敘舊,等你們如膠似漆,我們再行大祭,據說能有事半功倍之效。”
白凝霜簡直要發狂,無緣無故被強行抓到此地,竟然還看見蘇謫,被如此折辱,要是能夠脫險,自己非要殺他泄憤不可!
狐妖離去,蘇謫和白凝霜被封在石台上,一直等到真正的夜幕降臨,原本陰暗的山中更添恐怖,整個天空陰沉如墨,半點星光月色也不見。
蘇謫低頭過久,甚感酸痛,他抬頭轉轉脖子以期緩解疲憊,可頓時愣住,急忙舒展四肢,手足亂舞,興奮自語道:“哈哈,原來封印已經解開!”
白凝霜正悶悶地閉目療傷,被蘇謫的話吵醒,見他活動自如,不免暗中活動手腳,無奈自己全身都被封住,連經脈中的封印也衝不開,霎時有些莫名的擔憂。不過她也不作聲,權當沒有蘇謫此人。
蘇謫一陣竊喜後看見白凝霜依然如故,不敢打擾,悻悻地重新在她對麵坐下,規規矩矩地恢複體內元氣。半個時辰後,蘇謫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咱們試試能不能逃出去?”
未加姓名,白如霜知道蘇謫與自己說話,不過出於對蘇謫人品的擔憂,害怕自己不能動的情形泄露,她隻當沒聽見,更未回應。
蘇謫臉上微微發燒,不過總得想想辦法逃出生天才好,雖然希望渺茫,不過總不能坐以待斃。
蘇謫在石台上轉悠,發現石台周圍被一層元氣封印蓋住,蘇謫伸手貼在元氣封印上,感覺其中溫潤如玉,手感倒是一流。用盡全力想要突破,可是封印穩如泰山,他根本動不得絲毫。
蘇謫借著白凝霜身上微微的火焰光芒看去,見她臉色凝重,慢慢上前兩步,輕聲問道:“要不要我幫你療傷?”
療傷?白凝霜欲哭無淚。
蘇謫咬牙道:“首先我再次道歉,無論如何,想辦法恢複修為,才有可能逃出此地。之前我們可能有些誤會,隻是我沒有機會解釋。你體內真元受損,我將道種元氣傳與你,火借木生,希望能幫你衝破封印。”
明白自己口說無憑,蘇謫道聲:“冒犯。”隨後伸出雙手,與白凝霜兩掌相合,由於現在修為恢複,不似上次那般毫無經驗,蘇謫控製著道種元氣如絲如縷地在經脈水元氣中穿梭,慢慢由掌心渡入白凝霜體內。
翠綠的道種元氣竟然不受白凝霜經脈中封印影響,直奔她丹田,白凝霜臉上一片燒紅,不過確實上次已有經驗,她默默將體內藍火道種運行開來,全力吸收蘇謫的道種元氣,頓時丹田處藍色火光節節攀升,如同火上澆油,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