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謫四人各顯神通,前方的趙亮和趙不亮聽得身後一片波濤鳳鳴之聲,連忙回頭看,卻見被甩在後麵的蘇謫四人驟然加速,以令他們驚駭的速度向前奔來。
趙不亮怪叫一聲:“他們這麼快!”
趙亮也驚叫道:“比我們施展法相還要快?!”
的確,等趙亮和趙不亮毫不懈怠地穿過一片密林,奔到前方那拔地而起的鉤吾山懸崖峭壁麵前,蘇謫、葉千城、白凝霜和李芸已經和他們齊頭並進了。
蘇謫心情大好,自己無意間領悟逍遙遊身法第一層的真意,身法速度驟增,竟然可以憑借道種九層巔峰的真元修為趕上施展法相的趙亮和趙不亮。要知道,能進入通天樓第二層的五派弟子,可不比那些小門小派門人,論真元渾厚,論法相珍貴,都不可同日而語。因此趙亮和趙不亮才如此驚訝。
盯著蘇謫上下打量,趙亮驚疑道:“你們天一門什麼時候有如此厲害的身法?”
蘇謫嘿嘿笑道:“偶然得到,僥幸,僥幸。”逍遙遊身法隻怕天一門裏也沒有年輕弟子修煉,自己還真是誤打誤撞學的逍遙遊殘篇,別的弟子哪裏會想去學。
自古以來,修道者吸納天地元氣,修為積累自然是勤能補拙,隻要天賦不太差,努力足夠多,真元修煉總是可以水到渠成。可“境界”二字卻隻可意會,逍遙遊身法重意境而不重力,所以初學者除非窺破逍遙的真意,否則很難在此身法上達到大成。蘇謫雖然初窺門徑,可是日後想要更進一步,又遙遙無期了。
趙亮抹抹額頭上的汗珠,歎道:“天一門後繼有人,可喜可賀!”
他話音剛落,前方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轉過身來,哈哈笑道:“天一門江河日下,連區區道種境也敢大言不慚,真是可悲可歎!”
葉千城怒道:“你是何人,如此口出狂言,就不怕閃了舌頭!”
那黑衣青年冷笑道:“不敢當,厚土宗林玄極,正是區區在下。”
趙亮一驚,脫口道:“六道玄坤獄,你是厚土宗年輕一輩唯一練成此領域的人!”
林玄極又是冷笑一聲:“正是區區在下。”
葉千城嗤道:“什麼在上在下,你就是在放屁,也不關我鳥事。”
珞珈界北方五派,天一門、離火門、厚土宗、聖木宗和萬金門,其中天一門和聖木宗交好,離火門與厚土宗交好,而萬金門由於地處西方,故而相對中立。當年與天一門有極大幹係的息壤最終為厚土宗所得,其中隱秘曲折雖不為人知,可天一門前輩們每每談及,卻總是大有異色。如今天一門至寶弱水已失,與厚土宗相比更弱了一截,是以近來天一門與厚土宗也多有摩擦。
蘇謫微微一想,知道這些門派恩怨無法輕易動搖,不願多生事端,他對葉千城道:“算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葉千城瞪了蘇謫一眼,繼續道:“算什麼?厚土宗又如何,仗著些縮頭烏龜大法,整天神神氣氣,自以為天下沒人打破他們的烏龜殼,殊不知啊,誰沒事天天找烏龜玩!”
厚土宗法訣大多厚重淵深,以防禦見長,許多門人的法相也多是些靈龜土象,大多皮糙肉厚倒是不假。
李芸被葉千城逗得噗嗤一笑,林玄極冷哼道:“無知狂妄,我看你們也隻是道種九層的炮灰,螻蟻之資,還是不要在我麵前丟人現眼為好。等天一門其他師兄來了,或許有資格與我比劃比劃。”
林玄極此時已是擬道境三層修為,被厚土宗派入通天樓自有任務,沒想到卻意外被他們發現上古崖壁,說起來也是機緣。見天一門和離火門四人到來,對於離火門兩位女弟子,林玄極自然不會為難,不過聽見有人誇天一門如何了得,他心性本傲,加上實力強大,因此出言譏諷。
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裏,葉千城卻不依不饒道:“哼,諒你也不敢動手,要是被我打得滿地找牙,以後說出去也不好聽,罷了,我今天也懶得動手。”
林玄極一身黑衣在風中不搖不擺,似乎一尊黑色雕像佇立在前,他冷冷道:“不自量力,我不屑與你動手,不過凡是天一門弟子,想要觀摩我身後的上古崖壁,那也要先過我這一關才行。隻可惜,目前天一門中好像沒人能過得去。”
蘇謫不知道天一門剩餘的十幾人中有沒有人能敵得過林玄極,想來不容樂觀。通天樓中機緣甚多,然而眾多機緣散布在茫茫無邊的樓中世界,想要尋找如同大海撈針,故而五大派踏入擬道境的年輕高手,不少都是外出另尋機遇。相比之下,倒是道種境的弟子在通天樓中多有所遇,許多上古異獸在通天樓內留有後裔血脈,可以幫助弟子成就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