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如此針對少爺,無非是一心要為自己的親生兒子爭奪老爺留下來的家產,除去了莫少爺,自然再沒人來爭奪。這次夫人認定少爺已死,防範必定鬆懈,我們倒不如將計就計……”方圓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將自己的計劃同宇文宇武細說一通。
宇文聽罷,眉頭一皺,“這想法確是可用,隻是過了今日,對於外界來說,你早已不複存在,這般突然出現,實在是有些不妥。”
“是啊,哥,夫人早先讓我們取方兄的首級以驗死訊,就這樣空手回去,也不好交代啊!”宇武突然想到之前南夫人所交代之事,心中忐忑不安。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主意。方兄,不若你改名換姓如何,正巧之前我曾從師父手中學過一招易容術,易容之後便似另外一人,隻是這般隻好委屈方兄了!”宇文不愧做事以細心著稱,也難得因此而頗受南夫人器重,簡單幾句便將容易暴露的問題掩飾起來。
“容在下先完成一些私事,三日後,午時城門西頭頤福酒家見,屆時定依計劃行事。隻是二位兄弟,此行必定前路艱辛,且恐怕意外重重……二位如此重情重義,請受小生一拜!”方圓熱淚盈眶,雙膝跪倒在地,忙被宇氏兄弟一把拉起來。
約定好時間地點,宇氏兄弟駕馬車奔回普蘭城中回去告命,而方圓則向著山嶺深處走去。行至半路,宇文見一直野狗在荒地晃蕩,一刀下去,將狗頭裝入一隻布袋之中,將口紮緊,快馬加鞭衝南府奔去,此處按下不表。
秦夢遙在布店之中鬧了一場小小的風波出來,覺得掃興氣悶,同李嬸漫無目的的站在街邊,突然看到一輛平板馬車上運著兩隻大圓木桶,而木桶之上赫然寫了好大一個“南”字。
“唔,城裏人家就是氣派,剩下的飯食直接就當泔水倒掉,像咱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這樣糟蹋糧食簡直就是作孽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氣息,隱隱透出些腐敗的肉味,很是難聞,李嬸聞著這氣味,不由連連咋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富門貴戶向來不知百姓疾苦,動輒一擲千金,而這些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個零頭,卻不知這已是平頭百姓一生的積蓄!”
社會從來就不曾公平,不管今日還是千年後的現代,達官貴人永遠高高在上,而底層人民往往被榨幹了血汗,尤比不得一隻螻蟻金貴,這便是現實!
眼看運送泔水的馬車遠遠離去,秦夢遙忽然猛地醒悟過來,難怪方才從覺這馬車熟悉。
“南!先生不也是姓南嗎,若尾隨這馬車是否便可到達南家,”秦夢遙喃喃自語,說著挽了李嬸便往街口走去。
李嬸隻覺莫名其妙,但秦夢遙如同魔怔一般,拉著她直直往前走,走到街角,轉眼又是一條街,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哪裏還有馬車的影子!
“夢遙,夢遙!你這是要去哪?”李嬸用力拉住她。
秦夢遙恍然驚醒,心底裏暗暗咒罵自己,“不過是個南字而已,竟讓你如著了魔一般!秦夢遙啊秦夢遙,姓南的同你非親非故,你擔心他做什麼,莫不是他給你灌了迷魂湯?他離開不過三日而已,你竟如失了魂魄一般,當初立誓不動凡心的秦夢遙去了哪裏?”
這樣一來,秦夢遙反而把自己搞得神神叨叨,尾隨著李嬸買了些鹽巴之類,才匆匆往回趕,此時已近傍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