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忠兒卻不開心的嘟著嘴,“忠兒說了要給姐姐,就是要給姐姐的,姐姐要是不要,我就,我就把這兩顆給扔了。而且姐姐那麼漂亮,隻有這麼好看的豆子才能配得上你……”
“好吧,你這小家夥,心思倒不少,那姐姐就收下了,謝謝小忠兒,”秦夢遙看著忠兒可愛的小臉頰,忍不住抱著他親了一大口,忠兒一張小臉瞬間紅得滴血。
那廂悠悠受了冷落,見秦夢遙對忠兒那般親昵,也臭著一張臉湊上來求親親,那別扭的表情令秦夢遙差點笑得背過氣去。
就這樣鬧了一下午,秦夢遙回到房間才想起口袋中的兩顆紅豆,紅豆又稱“相思豆”,向來此物最相思,在北方卻是極為罕見。她漫無邊際的想起那些詩人的詩作,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南程莫的臉,那張平時冷冰冰,唯獨對她卻那樣溫和,那樣溫暖……
可就在此刻,南程莫卻身陷囹圄之中。
他回到將軍府的第一天,便正好遭遇二姨娘在霍將軍霍雙城麵前哭哭啼啼,言語中暗露將軍病重,恐不久於人世,但整個霍府家大業大,總要有人繼承,所以欲推舉己出庶子霍震繼承家業。
霍雙城勃然大怒,將二姨娘斥出門外,一個人躺在病榻上氣喘不已,他已經這樣縱容這個女子,單是她的家族在外撈過多少好處,他都假作不知,可她如今竟然敢詛咒他死!
他征戰沙場這些年,閻羅王都沒能將他收走,她卻這樣不知好歹想詛咒他死!
簡直是癡心妄想!
霍雙城雙手大力拍打著床榻,可門外卻無一個奴仆進來伺候,顯然這府中內外,早已被那個姓薛的婆娘抓在手中,如今連他隨身伺候的丫頭小廝都敢這樣放肆!
“來人!給我,咳咳,來人!”霍雙城劇烈的咳起來,這時才有個丫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看見將軍身體不妙,大驚失色便要往外跑去傳太醫。
“回來,”霍雙城拚命止住咳嗽,聲音略帶嘶啞,語氣卻很是嚴肅,丫環聽聞立馬止住腳步,驚懼的看著麵前的大將軍,曾經威震四海征戰沙場,如今卻宿病纏身的大將軍。
“水,”霍雙城喉中又幹又癢,再加上被壓製住咳嗽的感覺,恨不得將手伸到喉中不停地撓。
丫環恭敬地地上茶水,霍雙城感覺微微好些,卻似被抽盡了力氣,於是重又躺在榻上。丫環侍奉完畢,卻不見將軍發話,巴不得立即退出門去。
“老爺,您還有什麼吩咐,要不奴婢再去請呂太醫來為您診診吧,”丫環很是小心,生怕一句不當惹來大怒,可霍雙城卻疲憊的擺擺手,“不用了,我的身體,自己清楚。”
丫環剛要告退,卻聽床上傳來細微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碧荷,”碧荷垂下眼簾。
“碧荷,我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你?”霍雙城雖對下人並無太多關心,但至少身邊經常伺候的丫環也都識得,隻是這個丫頭卻麵生的很。
“回老爺,奴婢是在膳房當差的,今兒本來是奉姨娘的命令來給老爺送碗燕窩羹,沒想到到了門口聽見老爺咳得厲害,所以,就冒昧進來了。”碧荷此刻心中極怕,她生怕二姨娘發覺自己在老爺房中,免不了又是一場責罰,可是老爺本是堂堂的大將軍,沒想到病重如此,門口卻沒有一個丫環小廝守著,難道,難道……碧荷越想越怕,腿也軟的厲害,如今也隻是強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去。
“膳房的,不錯,今後你就留在我房中吧,”霍雙城說完,隻覺極困,可是他還有許多的話,必須要當即問清楚,於是仍振作了精神,輕輕招手,示意碧荷到自己麵前。
碧荷嚇得幾乎要哭出聲,老爺突然說要自己留在他的房中,這事萬一被二姨娘知道……她可不想重蹈翠兒的覆轍,當初那一地的鮮血,她現在想想都覺毛骨悚然。
……
碧荷拖著毫無知覺的雙腿,慢慢走出老爺所居的沁心居,見四下無人腿腳一軟倚在一棵合歡樹下,回想起方才將軍對自己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