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端倪(1 / 2)

“小姐!”飛煙微嗔地打斷了李墨沁:“那他幹嘛還要告訴你他要大婚的事?既然要拉攏人心,直接娶了小姐,不是更能拉攏人心?”

“現在我於他,已經不如周小姐於他有用了。畢竟右相一派,也是實力雄厚,怎麼能讓他寒心?”李墨沁自嘲一笑:“幸好我從未將心放在他身上,否則現在真是哭都來不及啊。”

“那他叫小姐明天進宮,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猜,”李墨沁思忖了片刻:“應該是讓我把這話帶給周小姐吧,這樣姑母也好死心了。”

“和宮裏的人說話就是累。”飛煙抱怨著:“都不知道腸子繞了幾個彎。”

“是啊……”李墨沁苦笑了一下,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所以,我才千方百計要離開……”

“姚遠醒了?”恭王攥著一張小紙條,一時間神色陰晴不定。

“王爺,姚遠很明顯已經是皇上的人了,他醒過來必然會對王爺不利,要不要……”說著,王福舉起手,在脖頸處比劃了一下。

“不。”恭王眉頭緊鎖:“或許現在,有人正等著抓本王的把柄呢。”

“那怎麼辦?”王福一籌莫展:“難道就這麼看著,什麼也不做?”

“而今之計,也唯有靜觀其變了。”恭王神色暗淡:“後生可畏啊。”

“王爺,”一隻鴿子從天而降,落在了王福旁邊,王福忙把鴿子腳上綁的竹管解下來,取出其中的小紙條,遞給了恭王:“又有消息來了。”

恭王接過紙條,神色越來越難看,王福忍不住問道:“王爺,怎麼了?”

“皇上去了左相府。”恭王隨手將紙條揉碎,丟了一地。王福大氣也不敢出,隻得看著他滿臉怒色的在房內走來走去:“葉孤影還是一直都沒有消息嗎?”

“沒有。”王福雙眸閃著精光:“奴才一直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兒。他說母親病危,當時奴才沒有懷疑,可現在想想,這病,也未免病得太是時候了。他這一走,皇上那邊的大動靜就接踵而至,這……”

“隻怪我們太不小心了。”恭王氣得越走越快,王福隻覺得一陣風在眼前刮來刮去。須臾,恭王好似下定了決心,帶著一臉的決然:“王福,筆墨伺候,本王要給梁國攝政王寫信!”

凝望著手中的信紙,譚雲兒的神色變幻不定。自己的母親,竟是驃騎大將軍府的三夫人,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正是將軍府的小姐,從小就隨母親失蹤了。這薄薄的信紙,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壓在心頭,讓她腹內一股火越燒越旺,怨尤更甚。想起太後輕蔑的眼神,她心痛得好像在滴血,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是將軍府的小姐?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母親要離家省親?為什麼當初父親不放母親歸去?如果今天她是將軍府堂堂正正的小姐,又何須再受太後的氣?又何須擔心王妃的位子旁落?越想越是惱火,譚雲兒煩躁地在房內走來走去,若是去將軍府冒充,將軍會不會相信先不說,江湖上認識自己的人雖不多,但也不少,雖說他們未必會和將軍有交集,但實在是太不保險。況且,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又豈會甘心自己搶了她的位子?等她一到京,自己豈不原形畢露?可是,若不去冒充,那就意味著太後會繼續瞧不起自己,阻撓自己和平王在一起。譚雲兒氣怒地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下,房間裏一片破裂聲,很快就聽到門口傳來丫鬟的輕聲詢問:“譚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譚雲兒抬手摸向自己的臉頰,卻摸到一手的濕熱,心中一驚,生怕丫鬟進來看到了,忙故作鎮靜道:“我沒事,你下去。”

聽著丫鬟的腳步聲遠去,譚雲兒無力地趴倒在桌上,一時竟六神無主。不知趴了多久,一陣敲門聲把她從迷茫中驚醒:“我不是說了下去嗎?滾!”

“譚小姐,”門外的人似乎根本不受譚雲兒的情緒影響,淡淡的開口:“奴婢是馮嬤嬤,太後懿旨,譚雲兒明日進宮見駕。”

譚雲兒悚然而驚,忙把信紙藏好,擦幹眼淚,打開房門:“馮嬤嬤,太後可說有什麼事嗎?”

“無非是看看譚姑娘的禮儀學得如何了。”馮嬤嬤麵無表情:“今天,還請譚姑娘多多溫習。”

“……是。”譚雲兒黯然應下,心中緊張不已,明天,不知又會受到怎樣的刁難?

是夜,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太醫院,悄悄潛入姚遠的房間。均勻的鼾聲顯示房間的主人睡得正熟,黑衣人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銀光。黑衣人躡手躡腳地靠近床邊,高舉匕首正要刺下,卻突然被床上人一腳踢中了手腕。匕首脫手而飛,黑衣人驚詫地後退了幾步。床上人身手利落地翻下床來,冷笑一聲:“早就猜想會有不自量力的宵小之徒前來,果不其然,被我等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