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噩耗(1 / 2)

“民女譚雲兒給太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譚雲兒有些別扭地行著禮,卻半點不敢馬虎。

“雖不盡如人意,也算是有些像樣了。”太後微微擺手:“起來吧。”

“謝太後。”譚雲兒站起身,才發現太後身邊又多了一個沒有見過的姑娘,不由得大為緊張。那位姑娘看譚雲兒看著自己,微笑著自我介紹道:“譚姑娘好,我叫李墨沁,以後還要請譚姑娘多多指教了。”

又是一個請她多多指教的,不知她又是什麼身份?譚雲兒偷眼向周若溪望去,卻見她神色自若,言笑宴宴,不由得大感泄氣。譚雲兒又仔細看了看李墨沁,卻見她笑如春風,仿佛並沒有因為自己剛才的失禮而生氣。

“墨沁啊,今天總算想起來進宮來看看姑母了啊,”太後嗔怪的拍了拍李墨沁的手:“姑母還當你已經不記得我這個老太婆了呢。”

譚雲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原來太後還有這樣和顏悅色的一麵,為何對自己那麼嚴厲呢?這個姑娘,居然是太後的侄女,譚雲兒心底泛上一股自卑感,總覺得,太後和身邊的三個姑娘仿佛形成了一個整體,自己怎麼也融不進去。

“姑母又拿墨沁開玩笑。”李墨沁笑著看向周若溪:“對了,墨沁還沒向周姐姐賀喜呢。”

“賀喜?”周若溪眼睛亮了一下,卻推辭道:“喜從何來呢?”

“昨天皇上表哥去看爹爹,親口說他就要大婚了。”李墨沁眼中帶著頑皮的笑意:“周姐姐,這不是大喜嗎?大概不需多久,我們就要改口叫皇後娘娘了。”

“墨沁!”周若溪跺了跺腳,作勢要打:“你這個死丫頭,就會胡說。”

“才沒有呢。”李墨沁忙躲到太後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哎呀,周姐姐臉紅了!”

太後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複了常態,從手腕上退下一個鐲子:“好了,莫要鬧了,若溪啊,哀家這個鐲子,陪伴了哀家幾十年了,就如老朋友一般親切。現在哀家把它送給你,望你好自珍惜啊。”

“謝太後。”周若溪一臉慎重地接過鐲子,捧在手中,重逾千斤。這哪裏是鐲子,這分明是太後對新皇後的認可啊:“臣女必不負太後所望。”

“嗯,哀家有些乏了,墨沁啊,扶哀家進去歇歇。”太後扶著李墨沁的手站起來:“這人哪,終是老嘍。”

“姑母說哪裏話來?”李墨沁笑道:“墨沁還擔心,要是和姑母走在大街上,會不會被人誤認為姐妹呢。”

“你這孩子……”太後和李墨沁的聲音漸漸遠去,隻留下各懷心思的三個人。一個是滿腔的欣喜,一個是滿腹的怨恨,一個則是又驚又喜,驚疑不定。

惜玉壺回過神來,甜甜笑道:“恭喜周姐姐了,啊,不,恭喜皇後娘娘。”

“聖旨未下,這怎好亂叫?”周若溪嗔怪道:“都被李姐姐帶壞了。”

惜玉壺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很快消逝不見:“皇上金口玉言,還有更改嗎?妹妹先在這裏給姐姐賀喜了。”

“惜妹妹快別這麼說。”周若溪忙扶住惜玉壺,曖昧地笑道:“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周姐姐!”惜玉壺耳根微微發紅,嬌羞地低下頭去:“我,我不跟你們說了。”

譚雲兒怔怔地看著惜玉壺跑出殿去,這就是惜家的女兒啊,心中一酸,真是好命的天之驕女啊,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太後的座上賓了,哪像自己……想到傷感處,禁不住黯然神傷。

“譚姐姐,”周若溪發現了譚雲兒的不妥:“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譚雲兒強打起精神:“恭喜皇後娘娘了。”

“怎麼譚姐姐也跟著她們一起胡鬧?”周若溪跺腳:“此事可不可亂說啊。”

譚雲兒勉強拉拉嘴角,不知該說什麼好。想起懷中的信件,心裏愈加煩悶。周若溪看到她鬱鬱不樂的樣子,不禁體貼道:“譚姐姐可是有心事?不如與我說說?”

譚雲兒心中一動,或許自己可以向她討個主意?雖然有些不情願,譚雲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平王又遠在河南,王府的下人譚雲兒向來是瞧不上的,所以如今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但周若溪不同,她是未來的皇後,辦起事來必定是事半功倍。而且,她對自己也是挺有好感的不是?想到這裏,譚雲兒從懷中取出那封信,遞給了周若溪:“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若溪有些疑惑地展開信紙,全信看完,她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驃騎大將軍十八年前失蹤的妻子竟然和別人生了個女兒,這也就罷了,他們應該躲得遠遠的,拜神求佛不要被大將軍找到才對,可他們居然還敢上京來見大將軍,這對養在深閨的周若溪來說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好不容易壓下紛亂的心神,周若溪對譚雲兒微微一笑:“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好好想想,這封信就先放在我這裏,你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就會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