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 禁足(1 / 2)

“這個……”韓漕心念電轉,的確傳過一個,是要把一個知情人滅口,雖然將軍說過不管,可眼下看小姐的樣子,應該是認識那個知情人的,也許關係還不一般。若是讓小姐知道了他們知道這件事卻放任了,隻怕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屬下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嗎?”韓漕一閃而逝的猶豫並沒有逃過惜細梅的眼睛,惜淩,該是知情的吧?可站在他的立場,不阻止也是理所當然的,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私通,還生了孩子?尤其是在這個社會……可是……惜細梅歎息,她隻覺得心上壓了塊大石,沉甸甸的:“惜家進宮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那是玉壺小姐,十一歲了。”韓漕小心翼翼的回答。

十一歲?還是個孩子啊……惜細梅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果……如果妻子涉嫌刺殺王爺,爹他……會受到牽連嗎?”

“刺殺王爺?”韓漕猛然一驚:“難道……小姐與王爺同行?”

惜細梅點點頭,追問道:“牽連大概是一定的了吧?不知嚴不嚴重?”

“這個……”韓漕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屬下不敢擅作主張,還須通報與將軍才是。”

惜細梅心中煩悶,也不再細問,隻道:“我拿下的那幾個刺客,你暗中派人護好了,若是他們有什麼損傷,我可是會在你身上找回來的。”

“……是。”

惜細梅點點頭,飛身離去,韓漕望著惜細梅的背影,長舒了口氣。隨即想到惜細梅的打算,不由得一身冷汗,行刺王爺是什麼罪名?就算將軍一生戎馬,功勳卓著,卷進這種事情,隻怕也得脫層皮,將軍夫人,那更是死定了。這次行刺的殺手是費家的,看樣子,這位小姐竟是要拿整個費氏開刀了。

恭王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等著上朝。眼下的形勢他隻覺得越來越無力,姚遠遇刺,刺客自盡,這莫名其妙的事也被栽到了他身上,但由於沒有證據,人們也隻是私下議論,沒人到他麵前來質詢。恭王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瞟了瞟在屋子的另一邊竊竊私語的幾位大人,現在他寧願有人來質詢他,也好堂而皇之的辯駁,哪裏像現在這樣,沒人來問,自己也就不好說,否則還被人家當作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眼光轉到另一邊的右相,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前兩日早朝,右相居然把一個七品小吏帶上朝堂,添油加醋的說官兵在王鬆的帶領下,怎樣激起了民變,又怎樣殘酷的鎮壓,最後為了封鎖消息,居然封了鄭州城。言語中處處模棱兩可,句句都把人引入歧途,話中有話,暗示自己為王鬆的幕後主使。末了還要假嚎兩聲,為了那被困鄭州城的平王掉幾滴眼淚,以示關切之情。當時皇上的臉色就不好了,瞧自己的目光明顯帶刺,惡狠狠的,恨不得當殿就把自己拿下呢。自己隻好上前請罪,說什麼禦下不嚴,等王鬆回來,定會好好審問,給大家一個交待。恭王歎了口氣,這回王鬆大概是保不住了,隻求不牽連到自己了。隻是,連那個從鄭州逃出來的小小縣令都到了,王鬆怎麼還沒回來複命呢?難道竟是畏罪潛逃了?可他的妻兒明明還在京城呢。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恭王睜眼看去,卻怔住了。那張熟悉的臉,近幾日來頻繁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正是姚遠嗎?

姚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卻仍是微笑著和各位大人打招呼,目光落到恭王臉上時,姚遠眸底閃過一絲惱恨,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微臣拜見恭王千歲。”

“姚大人多禮了,”恭王淡淡地應了一聲:“姚大人的傷可是好了?”

姚遠眼角抽搐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出聲:“已經無礙了,多謝王爺掛記。”

恭王抬起眼,兩人目光對上,電閃雷鳴般激烈。片刻之後,兩人各自移開目光,若無其事的做自己的事。等候上朝的群臣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免不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朝上,楚浩韜關切地看著大病初愈的姚遠:“姚愛卿,傷可痊愈了?”

“多謝皇上掛念,臣已無礙。”

“那就好。”楚浩韜瞟了一眼恭王:“姚愛卿,朕多次去看你,都被擋了假,太醫令那個老頑固,總說你尚未痊愈,不得探視,誰想你卻已經康複了。找機會,朕定要好好斥責他一番!”

“皇上,這實在怪不得太醫令。”姚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太醫令在太後麵前立下軍令狀,自然盡心竭力,臣今日出現在這裏,也是瞞著他偷偷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