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聽說三妹妹回來了，正想前去探望。”費燕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惜淩的臉色：“不知將軍可給三妹妹安排好住處了嗎？”
“她的事，一會兒再說。”惜淩不再跟她蘑菇，提步向前走去：“先解決你的事。”
“我的事？”費燕翎心上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將軍指的是？”
惜淩步子不停，隨風淡淡地送來一句：“跟來。”
來到費燕翎的住所，韓漕早已布置妥當：“將軍，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搜？”
惜淩略一點頭：“搜。”
“將軍要搜什麼？”費燕翎滿心的忐忑：“妾身有什麼事做錯了嗎？”
“有沒有做錯，一會兒就見分曉。”惜淩好整以暇的找了張椅子坐下，淩厲的目光在房間裏掃來掃去。
費燕翎和明月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一頭霧水，卻也不敢再出聲詢問，大氣也不敢出地守在一邊。
不一會兒，臥房裏喧囂了起來，緊接著，幾個黑衣人被推出了臥房，韓漕上前一步道：“將軍，果然在夫人房內發現了刺客。”
“怎麼會？”費燕翎顫抖的手指向那幾個黑衣人：“他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裏？”
“這應該問你！”惜淩冰冷的語調猶如來自地獄：“韓漕向我稟報說，入夜時分，有幾個黑影在這附近出沒，等他們趕來搜查時卻又沒了蹤影，原本以為是眼花，原來都是夫人做的好事啊。”
“不，不，我沒有，將軍，我沒有！”費燕翎一把抓住惜淩的衣袖：“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將軍，你要相信我。”
“是嗎？”惜淩甩開她，問道：“鍾靈和梅梅在回京路上遇到的刺客就是他們吧？”
“什麼？”費燕翎一怔，隨即哭道：“什麼刺客？將軍，我不明白。”
“不明白？”惜淩冷哼：“將來到了公堂之上，你就明白了。”說完，再不顧費燕翎的哭喊，揮袖離開了。
韓漕微微歎氣，看了看滿臉淚痕的費燕翎：“來人啊，好好照顧夫人。”
輕輕推開門，惜細梅一個閃身，沒讓任何人發現的溜進了書房：“爹。”
惜淩手中拿著奏報，卻並未看進去，倒像是在沉思什麼，被惜細梅的呼聲嚇了一跳，臉上卻未顯露出來，隻是淡淡的掃了惜細梅一眼：“你倒是輕車熟路了啊。”
“爹在想什麼？”惜細梅不以為意，自己挑了張椅子坐下：“可是在想娘？後悔了？”
“笑話，我惜淩做事，什麼時候後悔過？”惜淩挑眉，卻在心裏暗暗加了句：“隻是略感惆悵罷了。”
“當年不顧一切地嫁你，今日毅然決然地離開，是娘這輩子做的最勇敢的兩件事。”惜細梅頓了頓，感歎道：“那譚瑞雖說有些事做得太過分，但卻是真的把娘親放在心裏的。”
“你這是在為她抱不平？”惜淩冷冷地說。
“不該嗎？”惜細梅噘噘嘴：“你娶了她卻又不好好愛護她，讓她受盡了委屈，我不能為她抱不平嗎？”
“我娶的人多了，個個都要愛護，我哪來那麼多時間？”惜淩瞟她一眼，不悅道。
“既然不愛，娶那麼多幹嘛？”惜細梅反駁：“男人就是花心。”
惜淩哭笑不得：“這世上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你要真這麼固執，我倒要擔心你以後嫁不出去了。”
“反正，我不要與人共事一夫。”惜細梅噘噘嘴。
“年少時的夢，誰都做過，可最後，還是要屈從於現實。”惜淩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我也曾想過，能和一位佳人，馳馬揚鞭，縱橫沙場，共禦外敵，同擔風雨。但這麼些年了，這心思終是淡了，這府裏這麼多人，到了我麵前能鎮定自若的，恐怕就你一個，即便是你的母親，也是……”惜淩苦笑了一下：“她的勇敢，怎麼就不能一直保持下去呢？”
惜細梅無語。惜淩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也許不愛，並不是他的錯。但為人丈夫，他終究是無情了些：“我先回去了。明日之事……莫要忘了。”
惜淩點頭：“事成之後，別忘了，你答應過，會留下來。”
“你放心。”餘音嫋嫋，人卻已經不見蹤影，惜淩看著空空的書房，終是安慰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