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言微微皺眉,隻覺身側被溫熱的軀體挨著,周圍滿是他身上幽幽香味,稍移身體撤向一邊,勉強笑道:“此處修飾甚好。”
“還有一處……”男子氣息越發濃烈,耳邊忽有暖暖熱氣,如絨毛掃過耳際,如春風扶過發絲,星星點點似有痕跡,細細微微又似無意……不待連言開口詢問,一根修長手指點在扇麵旁側,“這裏,隻得蓋上印章遮蓋汙漬,言兒可還滿意?”
“也不錯……”不知他有意還是無意,鼻中滿是男子氣,身子傾斜再傾斜,小臉側過再側過,心中不滿逐漸起,軟軟的身體邪邪的倚,這樣讓開他那樣擠……猛然之間醒過神,他……他竟以“言(顏)兒”稱自己!柔荑一抖,碰倒杯子,沿桌而下,茶水滿地……
“區區一柄白鳳扇,還有勞白莊主親自送來……”連言心忍暗怒,壓抑怒氣,欲起身轉移,以避開這個軟趴趴的男子。
剛一動,隻聽白鳳衣一聲輕喝:“言兒別動!”
“這裏……”連言不明所以,身體一僵,不敢亂動,白鳳衣一手按在連言的肩上,另一手緩緩越過連言胸前,伸手撈起幾根落在前麵的青絲放到後麵,口中輕聲說道:“言兒的頭發,亂了……”
囧!囧!囧!連言囧了又囧,這位白莊主實在是……猛然起身,揮手推開他的胳膊,帶著絲絲惱羞,口中還算客氣的說道:“白莊主,請自重!”
“呀……”那白鳳衣發出一聲輕吟,似無奈又是歎息,忽又懶懶的支起手臂反手托住下顎,上半身軟軟的靠向桌子,唇角一抹邪邪的笑意,口中已是慢悠悠的歎道:“原來,言兒在生氣……”
“多謝白莊主請人修複此扇,不知銀兩多少?我自會讓人送到府上。”看在他幫忙修複白鳳扇的份上,連言決定不與他一般見識,至於蘭兒的好人家……哼,絕對不是這個軟的像無骨蟲一樣的男子!
“在下聽說過幾日就是連姑娘與連公子一十七歲的生辰,不知是否屬實?”看白鳳衣的表情,他壓根就沒有把人家連美人的話聽進耳裏,也很自然的忽略了連美人話裏的怒意。
碰上這樣一個厚臉皮的男子,連言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計可施,自己生氣他一臉笑意,自己在意他轉移話題,招招式式、字字句句他都在玩四兩撥千斤……無奈口中還得客氣應道:“自是屬實!”
“既是如此,此扇就當做是在下送於言兒的賀禮。”白鳳衣滿眼笑意,眼底隱隱繞著一股妖邪之氣,緩緩收回托著下顎的手,手指穿拂過墨一般的長發,妖嬈的笑問道:“此份禮,言兒可願意收下?”
憋氣,實在是憋氣,連言瞪著一雙美目,看向白鳳衣,賀禮?他倒是會借花獻佛,這扇子本就屬於自己,自然要收下,可照他那樣說,這扇子一收下,就是欠了他的禮!這白鳳衣,絕對是自己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