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肆183青銅墓穴(2 / 2)

梁璐璐卻是不情願,一個勁地扯著翠兒的袖子要她說,翠兒不語,倒是翡兒點點梁璐璐的額頭,語氣之間頗有些初見麵時的不耐煩:“想知道就看手上的鏡子啊你!”

梁璐璐方才想起自己手上有這麼一個寶貝,急急忙忙低了頭去看,正看見玉璿璣不知何時已經又掉轉了馬頭,雖仍騎在馬上,卻是同琅琊背向而立。隻見她手中馬鞭甩出,如同靈蛇一般纏上不知何時撲過來的兩小,狠狠甩到一邊,隨即馬鞭脫手,隨著慣性將兩小兒牢牢捆住。然而,玉璿璣手上馬鞭才剛剛脫手,一道雪亮銀光便向她刺來,玉璿璣在馬背上急急後仰,堪堪避過那當胸而來的一劍,卻是空門大開。那偷襲之人見狀心喜,猛地手中短劍方向急轉,正想再補上一劍,卻被斜地裏伸出的一道青芒攔住了方向。

卻是琅琊。隻見他那似刀非刀的長劍早已出鞘,石洞之中明明隻有依稀幾點光芒,堪堪夠看見周遭事物,那凝湛劍上卻是碧光吞吐,光華萬千。此時他早已不坐在馬上,顯然是被人逼得急了,坐在馬上對武功的施展始終是有些限製,索性棄馬躍起,此時一個後翻,恰恰見到玉璿璣那致命一劍,當下也不管身後始終有勁敵相逼,一劍伸過去,恰好將之格住。

——不對,或許,他並非沒有管身後的勁敵——見琅琊將偷襲之人逼得遠了,玉璿璣忽然雙手輕拍身下白馬,借力躍起,一個後翻,剛好落在緊追琅琊之人的身後。隻見她左邊袖中幾道暗影閃過,向那緊追之人射去,而那人武功想必也是極好,聽見了風聲,當下向旁邊一閃,玉璿璣的輕功卻顯然是這四人中最好的,此人不過是一閃的功夫,便見到玉璿璣落在自己麵前,手上不知何事,已拿了一把通體雪白、隻劍鋒處有一點血紅,連劍柄和護手都是銀白的細長寶劍。

——正是那莫笑然所鑄的最後之劍,“雪鴻”。

而此時的局麵,又變成了琅琊和玉璿璣相背而立,手中長劍直指立在自己對麵、身穿血紅長袍的兩個人。

兩個,穿著打扮皆是一模一樣,隻除了手中武器不同的男人。

玉璿璣見狀,細細打量了自己身前那個手中拿著鳳鳴劍的那個,忽然挑起眉毛,勾了勾嘴角,笑道,那眉梢眼角、笑容話語之中無不是藏不住的濃濃的譏誚諷刺:“姚行空?……不,我是說龍行空,原來,你還活著。”

“龍家兄弟啊龍家兄弟……所以到最後,唯一被你們背叛拋棄的,隻有你們口口聲聲的那個‘心愛’的甚至不惜為她斷絕家族關係的女人了?”

“龍家人,果然是,好狠的心。”

她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完,然後就隻見,那相對而立的兩個曾經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都已不再,甚至連生命都早應流失殆盡而幾乎枯萎的病態的男人,再一次,慘白了臉。說著,玉璿璣手中的雪鴻向虛空處狠狠一劈,隻見一道夾帶著雪花冰棱的狂風猛地卷起,狠狠衝破了不遠處的一道石壁。

在那石壁之後,藏在一個巨大的、青銅鑄劍爐。

而那鑄劍爐上,依舊有血跡斑斑,血色仿佛是深深滲透進了青銅的色澤裏,又從內向外顯露了出來,在偌大的青銅鑄劍爐表麵勾勒出一副詭異而妖嬈的畫麵,也不知道當初這鑄劍爐中到底加入了什麼,竟然會現出如此異狀。

再看那鑄劍爐正對著諸人的一麵上,又分明有著嶄新的刻痕——那,必然是在場的那兩個,早就不成人形的男人之一刻上去的:

愛妻,莫知愁之墓。

夫,龍行立。

——那個名字,終究是沒有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