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個,身高不下於琅琊,麵貌俊逸中帶著陰險,雖是在笑,卻笑裏藏刀,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我道燕漸離怎麼七老八十了買皮膚還如同嬰兒呢,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在背後裝神弄鬼啊——黎、簡、言……還真是,好久不見了!”玉琉璃臉色不變,嘴角帶笑,盈盈美目望著眼前穿著正紅官袍、一手提著白玉嵌金腰帶的男子——隻是說到他名字的時候,語氣裏還是不免帶了些咬牙切齒。
那男子倒也不驚訝玉琉璃識得自己,隻聽“嘶啦”一聲,他身上的大紅官袍已經被他自己隨手扯落,連著那腰帶一起,遠遠甩開,露出裏麵的玄色勁裝。他這一動,人群中也同樣傳來幾聲衣衫破裂之聲,隻見數個穿著玄色勁裝之人從人群中躍出,紛紛站到了黎簡言身後。
而這幾人的背後,皆有著與黎簡言衣擺上相同的符號——
一條盤成圓形的深青色大蛇。
待看清了找個標記,便是那什麼都不知道的孩童也懂得了這代表了什麼,更不要說在場的,皆是平日走訪四方、見多識廣的商人,以及對這江湖之人雖參與的少、卻所知頗多的官員了:
那,分明就是武林中的一大忌諱——魔境——的標誌啊!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黎簡言,不久是江湖傳言裏那個無惡不作、冷血無情、不老不死、殺人於談笑之間的怪物,魔境境主?
又驚又懼之下,眾人又不由得想要知道,那看起來和黎簡言頗為熟稔的那一男一女,又是何人。
幸而,這個問題,黎簡言在他們問出口之前,便很好心的回答了:
“三年之前雪玉山莊的比武招親上,玉琉璃玉小姐的身姿,黎某還記憶猶新。如今既能蒙玉小姐惦記,黎某,欣喜若狂啊。”頓了頓,笑容可掬的黎簡言的目光又瞟向一邊的白衣男人,做出一副才看見的表情,道:“這位可是三年之前從我那徒孫懷中奪過繡球的‘碧茫劍’琅琊公子?真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這句話,乍聽起來,倒是誇獎,隻是那句“從我那徒孫懷中奪過繡球”,卻讓人越想與不是味道。
琅琊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看似真誠的笑容,敷衍也似的拱了拱手:“承讓,承讓——黎境主此來,可是為了要替你那徒孫,向在下討個公道?”
“哪裏哪裏,”黎簡言大度地揮了揮手,“那時候自然是各憑本事,阿諾那孩子搶不到,便是他自己學藝不精了;再者,真要替阿諾討回公道,也該讓他自己的師傅出手……”
“他的師傅……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中了嗎?”忽然響起的女聲,纖細的食指指向那已經團成了一個球的死屍,語氣裏,有著微微的顫抖。
黎簡言“哦”了一聲,臉上笑容不變,反而又向那說話者跟前湊了幾步:“那,玉小姐你看,你這滅門之仇,我幫你報得好不好?”說著,他又靠近了些,笑眯眯道:“要是好的話,琉璃,你休了你旁邊的那個男人,嫁給我好不好?”
頓了頓,黎簡言又續道:“你看,這猩紅的血、這血紅的酒液,多麼美好的裝飾品……你還想要什麼,我給你變啊,”他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隻見那地上深紅的汙漬立馬化作一個巨大的雙喜,懸在了半空:“隻要你,嫁給我——然後,殺了你旁邊那個小子,就我們倆,靠著他原型所帶有的力量,修煉、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