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也笑了：“一起回去？”
“一起。”反正單位分配的單身公寓都在一棟樓上，兩個人來時門對門的鄰居呢。
回到家，滕子蛟發現自己有些麻煩——他忘記帶鑰匙了。江城見他掏了半天也沒拿出鑰匙來，就猜到了情況，於是敲敲門板說：“來我家坐坐吧。”
滕子蛟泄氣的把手從外套口袋裏抽出來，說：“打攪了。”
滕子蛟這次真的是喝多了，人心裏不舒服心裏有事總是容易喝醉。他在江城家的衛生間又吐了一通，腦子這才清醒點。江城在小廚房聽著滕子蛟撕心裂肺的嘔吐聲，手腳麻利的燒水泡茶，暗中搖搖頭。
吐完之後滕子蛟好受了不少，混雜著一半妖怪血統的身體比人類強悍太多了，現在他已經差不多完全清醒了。
“喝杯茶吧。”江城在衛生間門口迎上腳步踉蹌全身酒氣濃的讓人禁不住屏息的滕子蛟，遞上溫熱的杯子，順便扶他一把，“話說回來你到底喝了多少？”
“五杯伏特加，還有三杯白蘭地。”滕子蛟揉著太陽穴往客廳走，“好像還有兩杯調酒師推薦的新品雞尾酒……”
“喂喂喂，借酒澆愁也不用這樣吧？你是想被酒淹死嗎？”
“沒事沒事，”滕子蛟一邊喝茶一邊擺手，“妖怪的血統可不是擺設。”
江城的家很簡單，收拾的也很幹淨，滕子蛟的狗窩跟這兒比起來根本沒法看。軍用的杯子和放在門口鞋架上的高腰軍靴說明主人有從軍的經曆，也從側麵說明了這間屋子為什麼會這麼整潔。兩獨身男人坐在客廳裏，都沒有什麼睡意，又怕看電視什麼的擾民，隻能開了一盞小燈喝茶聊天。
“我聽說你向上麵交了一份企劃書，已經批準了，好像要有什麼大行動了是吧？”江城想起從同事那裏聽來的小道消息，反正現在也沒事，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比八卦明星什麼的好多了，順便還能打聽點內部消息，“最近清閑了很多呢。”
“是三年前我從嬴家帶出來的一個項目，別忘了我媽媽是嬴家的小姐，我也曾經是嬴家的小少爺，後來離開了嬴家才從的父姓。”滕子蛟啜飲著熱茶，目光散漫的遊離著，語調平板冰冷生硬，像是光滑的冰麵，讓江城吃驚之餘覺得自己好像是找錯了話題。
滕子蛟頓了一下，咽下一口茶：“是個很危險的項目，我為此曾經差點送命。”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江城奇怪。
“給你提個醒，攤上任務趕緊推掉，”滕子蛟喝著茶小聲嘟囔，“別告訴別人，我可是當你是哥們才跟你說的。”
江城有幾分好奇：“那到底是個什麼項目？”
“是個考古項目，名字叫‘十巫’。”
“十巫？”
“恩，其他的你最好不要多問，”滕子蛟伸伸懶腰在沙發上躺下，“反正這個項目不會成功。”
“那你為什麼……”
“私心唄。”滕子蛟把胳膊墊在腦後，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我在嬴家參與這個項目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女人，後來她失蹤了，我這兩年一直在找她，可是一直找不到，我就帶著項目找下一個老板。等項目再次啟動，她一定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