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慕瑾和江城會在名單裏？而且還都是旁觀人，”滕子蛟合上文件夾，剩下的他已經不想看了，反正都是些無所謂的人物，“他們並不適合擔任旁觀人這一角色。”
“江城擔任旁觀人是局裏的領導討論決定的。而且江城的履曆也很適合擔任旁觀人。”黃主任的準備很充分，隨手就抽出江城的資料遞給滕子蛟，“江城，現年27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而且性格沉穩，十八歲高中畢業之後就進入部隊服役，轉入國安局不過半年時間，父母都是小生意人。履曆完美，背景清白，我認為他是旁觀人的理想人選。”
“那麼另一個呢？”滕子蛟屈起手指敲敲桌子上的文件，“慕瑾的外公是影師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她本身就是通靈眼的傳承者，她完全不符合旁觀人的條件。”
“這是合作者的意思，那兩家國內公司前來交涉的負責人很固執的一定要慕瑾做旁觀人。”黃主任一攤手，“我也沒辦法。”
滕子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他雖然是這個計劃中極為重要的引路人，可是卻沒有什麼實權，隻是相當於一件工具一樣的存在，這裏沒他說話的份。
他把文件夾放在黃主任的辦公桌上，沉默的轉身走出辦公室。在社會上的這段時間，他學的最多便是沉默和順應，對一些事情保持沉默，對於大多數人都讚同的事情表示順應，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王小波寫的那隻特立獨行的豬一樣遠離人群跑進山林裏逍遙自在。大部分人都是文裏的那個“我”，對那隻豬各種喜愛羨慕，卻隻能站在圍攻豬的人群中，看著那隻豬逃走，遁入山林，逍遙餘生。
不過，他是計劃的引路人，是計劃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不會看著自己的朋友去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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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坐在圖書館裏看書，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坐在幽靜溫馨的圖書館裏，聞著沁人心脾的書香，再讀上一本驚險刺激的凶殺懸疑題材小說，那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呀。
可是今天慕瑾沒法好好享受這愜意的一刻，因為一個一臉痘痘還有抬頭紋的白癡男正坐在她對麵，很拙劣的跟她搭訕。
“同學你是大幾的？”
“大一。”慕瑾翻著小說，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你老家在哪呀？”
“問別人老家前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行走江湖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慕瑾正在讀凶手把老公的情人殺了用情人的肉給老公做炸裏脊肉那一段，那個喋喋不休的白癡讓她想找口鍋把他燉了，煩人！
“我是本地的，同學你是……”
“我來自陰曹地府，閻王特批來陽間留學。”慕瑾呲牙一笑，看到對麵那個男生明顯哆嗦了一下。
男生還不想放棄：“你跟我一個同學長得很像，不過她出車禍了。”
“掛了？”
“掛了。”
跟搭訕對象說你長得好像一個死人呀，這是隻有腦殘才會做的事情吧？慕瑾翻白眼，把書往桌子上一拍，起身想走，不想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男生傻笑著問：“誰的電話？”
“地獄專線，閻王爺來電！”
這次慕瑾還真沒說謊話，來電顯示確實是“閻王爺”三個字。這是國安局行動科黃主任的電話，慕瑾在國安局做外聘，雖然資薪豐厚，但是每次出任務都會被搞掉半條命，長此以往慕瑾就把手機裏聯係她給她分配任務的黃主任的署名改成了“閻王爺”。閻王爺找上門來，總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