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義父,您就放心吧!”
在得到正麵的回答,黃思遠卸下了手上的力道,身子斜靠在輪椅上,抬頭看了眼就要落山的太陽,就像是現在的自己,日薄西山的蒼涼,回想起自己的這一世,他笑了,可在這笑容中卻還帶著一抹的無可奈何。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似乎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道士,意氣風發、手持拂塵的樣子,那一顰一笑、一板一眼,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裏,也勾起了自己的念想,這麼多年他都不曾想起,可卻從未忘記。
在那些個日日夜夜中,小道士陪在自己的身邊,從懵懂到稚嫩,一點點的成長,那些曾經走過的回憶早已經在他心中刻成了生命的意義,原來,有許多的記憶都被他封存在心底,直到這一刻才慢慢的開啟。
“我的徒兒,為師替你找到了她,可你……現在又在哪?”
黃思遠的蒼老布滿老年斑的手緩緩的抬起,向著那抹即將墜落的餘暉伸去,那個角落裏仿佛有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觸及不到,他的身體在風中不斷的打著寒顫,身上所有的力氣全部被那抹餘暉抽走,就連老弱的靈魂也跟著一並帶走,半眯著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伸在空中的手瞬間滑落,砸在了那雙早就沒有知覺的腿上。
“義父!……義父?”
身後的穀兵一直在默默的看著,當黃思遠的手猛的垂了下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叫了兩聲見對方沒有應答,顫抖的手指探向了老人的鼻端,在覺察到那裏已經沒有一絲的氣息,一滴淚從那張刀削的臉龐滑落。
他強壓下心中的哀痛推動了輪椅,向別墅內走去,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曉的,就算疼徹心扉他也得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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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你個小雜種……!跑……我讓你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一個麵容凶惡的壯漢手裏死死的拽著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細小胳膊,小孩的手中還攥著一小塊沾了泥土的麵包。
小男孩一臉的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解釋著:“這是我撿的,不是偷的……!”
“撿的?”壯漢手裏拿著一根鐵棍,狠狠的敲在小孩的大腿上,對方吃痛但依舊強忍著沒有叫出來,壯漢胳膊一輪鐵棍再次甩出,又是一下,咬牙切齒的冷“哼”了一聲:“在我攤前撿的,哪怕是我不要的,那也叫偷,你個小雜種……還敢跟我狡辯?”
“我沒有,我看到是一隻狗叼過來的,你打了它,它才把麵包吐了出來跑走了……”小孩一臉的不服,倔強的小臉讓圍觀的人都不由的唉聲歎氣。
這壯漢是這條街有名的惡棍,打罵父母,調戲婦女,可以說除了殺人放火不敢做,其他的壞事幾乎都做絕了,他在這條街上擺了一個地攤,上麵的貨品全是在周圍的店鋪裏搶來的,雖然沒有人看得慣他的做法,可開門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則躲,盡量不得罪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