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全世界隻差一個你08(1 / 3)

第七章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總有一些絮語,是經了歲月砥礪,才知曉,那原是錦緞裏低眉開著的花,不妖嬈,不張揚,浸染著似水流年。一陣風刮過,哪怕是滄海桑田,吹了繁花,薄了衣衫,仍一意孤行,暗自芬芳,穿行在你的江湖,美眷如花。

路途遙遠,讓我們勇敢在一起吧

我的理想就是你,

我等你來一世傾城。

什麼可以不老?

愛。

即使時光是張硬硬的砂紙,噌噌地打磨著俗世的日子,而路途中的每個點點滴滴仿佛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這是否證明了在一起的過程?

一天一首情詩吧,矯情了;每天甜言蜜語吧,肉麻了;那就唱一曲情歌吧,可突然發現,日子早就將聲音濃鬱成了一抹深深的綠。

其實,真的喜歡是寵愛的,因為喜歡比愛更驚心,喜歡從不動聲色,潛滋暗長著。

為他煲一鍋粥,不回家也不怕,放進保溫桶,裹了厚厚的毛巾,打車送去。

要出差,早起。等他醒來,桌上有剛剛煮好的餛飩,就像她的愛,不多不少,不遠不近,不聲不響。

白襯衣,隻穿了一次,領子有了點點的異色,床頭便多了一件嶄新的。

酒醉了,衝蜂蜜水,換衣……

人生,應該有這樣一場深愛的,不顧及那麼多,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飛蛾撲火,就隻為早早地起來,煮一碗這樣的餛飩,值了。

過盡千帆皆不是,總是看不夠。麵對麵了,還是看著,看著,看得不由自主地笑,沒有理由地笑。

當然,還會羞紅了臉,驀地低頭,好似萬馬奔騰。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多想唱,哪裏是同銷萬古愁,是心裏的愛情,多少的富麗堂皇,不過過往雲煙,換就換個,情真意濃,要的是那俗世裏的一碟鹹菜,一碗清粥。

那個城市,她隻去過一次,因為看他。

回來的時候,卻不再匆忙了,原來,總是怕趕不上,其實,人生長著呢,從這頭到那頭,總會有許多的小歡喜。

懵懂衝動的少年終於過去了,慢慢地開始化繁為簡。

珍藏內心的,守口如瓶的,永不提起的,萬千兵馬般的,不過是內心自己與自己的交戰罷了,漸漸長大的人,早就在歲月砥礪裏,將所有的紛繁蕪雜化成一種礦藏,鋪就成一條開滿鮮花的坦途。

對著一杯清茶,仿佛有顆寂寞的心,旁邊一株不知名的綠色植物,潑辣辣地盛開著。心裏似乎還有點兒什麼,卻又不關時光,不關愛情,也不關疼痛與甜蜜,隻剩下一點點純真的情懷,是要到的那個彼岸。

在落雪的日子,一個人去走,素衣,素麵,素心,天地茫茫,咯咯吱吱,曠野的幹淨與冷清,是漸漸在光陰裏凝成的底子,厚重。所以,安靜。

不小心,就是小半生。

偶爾也會突然流眼淚,找不到解讀者,也無須找的,本就沒有原因,是婀娜,是自己的心情而已。

時光很容易滄桑,它真是個調皮的家夥,可以把一切距離拉得長長遠遠的,彼此在紅塵中,奔波勞碌,終於變得不再柔軟,像那老房子,一點點,沉積下來,成了琥珀,伴著老樹,閃著靈動的光。

開始懷舊了,甚至當年的怒氣哀怨,也分外唯美起來。何況斜陽裏的倩影,春雨裏的落花,都是錦瑟流年。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似水流年會不會繁華一些?冥冥之中注定的驚鴻一瞥,定格在一瞬間,卻又轉瞬即逝。終是古道、西風、綠樹、老橋、人家,一捧嫩芽,一把新韭。歲月靜好的日子,哪怕相隔萬裏,也能嗅出彼此的味道。

就這樣吧,路途真的遙遠,讓我們義無反顧地在一起。

請叫我老太婆

叫你老太婆的那個人,

是和你白首不相離,燒菜煮粥共老的人。

一場豪華的喧鬧過後,苳整個變了一個人,從待字閨中的二六姑娘,變成了媳婦;從他口中的親愛的、寶貝兒變成了老婆;從一些人眼中的女子變成了夫人、太太。按傳統的稱呼來看,什麼媳婦、誰誰家的,什麼夫人、太太,不過是同一個概念,男子的配偶而已。

記得兩人在婚姻登記處拿到大紅色結婚證書時,他拍著苳的肩膀說:“這回終於可以說,這是俺媳婦了!”一種很有成就感、很珍惜的樣子,那時,苳的心裏一顫:媳婦原來可以這麼寶貝的!

戀愛時,最喜歡他發來短信或打來電話,左一個親愛的,右一個寶貝兒,那種甜蜜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當他拍著肩膀由衷地歎一聲“媳婦”,才激靈一下,敢情自己先前還未在他的心房擁有永久居住權啊!倒是一紙婚書,讓他踏實了,也讓自己幡然大悟。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親愛的,又有多少寶貝兒?而親愛的、寶貝兒可以是他心愛的一條狗,一隻貓,抑或是一個嘭嘭響的球……哎呀,不想便罷,一想真是倒吸一口涼氣,於是,當即決定與親愛的、寶貝兒再見!

而現在該認真想想,讓他如何稱呼自己了。

夫人、太太還是別叫了,一聽這字眼就知道那是風光人的叫法,是權勢富貴的象征,咱一凡間女子嫁給了平凡男人,不過是讓他心疼的,與這些雍容華貴無關。況且那麼多做夫人、做太太的,總有幾碗的辛酸淚。算了吧,咱還是與夫人、太太絕緣吧! 媳婦、老婆是個蠻溫馨的稱呼,但太過普遍,苳不想落入俗套,這兩個稱呼也被排除在外。

如何讓老公稱呼自己,讓苳著實頭疼了一番。

家裏九十多歲的姥姥、姥爺早已過了金婚,風風雨雨幾十年,吵過、鬧過,但一直是相扶相持,努力地生活著。所謂家和萬事興,如今老兩口已是兒孫滿堂了。從苳記事起,就常聽到姥爺一聲:“老太婆……”而姥姥便應一聲:“啥子事,老頭子?”當二老安享晚年,晚輩盡心孝敬他們的時候,二老常靜靜地相對而坐,姥爺仍時不時地叫姥姥一聲:“老太婆。”姥姥便應一聲:“哎,老頭子……”

看二老的安詳,看二老飽經風霜的臉,便能猜到他們走過多少坎坎坷坷,而那一聲“老太婆”裏又含著多少姥爺的疼愛!

所以決定,不必在乎自己是否人老珠黃,或者仍是個年輕的媳婦,苳情願讓他叫自己老太婆,因為,隻有那個叫你老太婆的,才是真正把你當成生命中一部分的人,才是真正疼你一輩子的人,才是與你白頭偕老的人。

“老太婆,在哪呢?”

“哎,來囉……”

一呼一喚,刻在時間的緞子上,是盛開著的繁茂的花,多美。

來,給婚姻做做減法

刪繁就簡,隻為一個“愛”字。

女友小新是個可愛的姑娘,自從嫁為人婦後,我就成了她忠實的“隨身聽”。

開始的時候,是她和老公的恩恩愛愛,聽得煞是讓人羨慕。可好景不長,這優美的主旋律裏麵就有了諸多的不和諧音符。諸如,他怎麼會把脫下的襪子放在沙發上呢?他怎麼會小便後不衝馬桶呢?他怎麼會讓她和他一起欣賞美女呢……眾多的想不到,讓女友變成了一個絮絮叨叨的女人。

看得出,小新肯定是忍無可忍了,才和我這般訴苦。我聽得覺得好笑又可氣,這些雞毛蒜皮,算什麼呀?隻要是還能琴瑟和鳴,就是上上簽了呀。可是,她不答應,非得想出個辦法來,好好整治整治她的老公。

“好吧,那你就放任自流,讓他自己在那個髒窩窩裏住,你搬出來!”

女友瞪大眼睛,問:“此法可行?”

我點點頭。

結果,女友搬出沒多長時間,就開始惦記著家裏會亂成什麼樣子。會不會臭氣衝天呀?看她提心吊膽的日子真是不好受。然而,更可怕的是她在逛街的時候,居然看到老公和一漂亮美女也在逛街。她一溜小跑躲了起來,在角落裏看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直把牙根咬得生疼。

回來後,女友對我一陣怒吼,我成了無辜的出氣筒,再也不敢多說了。其實,我早已知道了她的選擇,婚姻的冷暖,她自知啊!於是,咱趁機做個好人,說:“這愛情呀,在談戀愛的時候,是卿卿我我,那麼龐大、雍容、華貴,唯恐天下不知;可是,在婚姻裏呀,就得做做減法了,減掉那些不屬於婚姻的、自欺欺人的、多餘的東西。千萬不要讓這些東西,把你變成那些崇尚不湊合、不妥協、不氣餒的“三不主義”短婚族的犧牲品。”

女友一聽,立馬打道回府。至於後來,無須多言了。女友開始心甘情願地給他拾襪子、洗襪子,跟在後麵衝馬桶,還不時和老公一起評論哪個美女更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