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客棧時,許映柔正從樓上下來,白書安別過眼神,跟她打了個招呼。
“真是巧,我剛準備去找你們。”,許映柔走到白書安麵前,“發生什麼事了。”
杭木帆攤手,“又有人遇害了,還沒有抓到凶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杭木帆看向白書安,“不是說找一個人嗎,怎麼回客棧了。”
“就在這裏……”,白書安的話被許映柔打斷。
“我找你有事,你隨我來。”,說罷牽著白書安的手向樓上走去,連菁月正要跟上去卻被杭木帆攔住,“讓她們好好談談吧。”
白書安進屋隨手關上門,站在一旁,許映柔發笑,“你坐啊,跟我這麼客氣。”
坐在木椅上,也不知該說什麼。
“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這個人吧,嬌生慣養,你大可不必在意,我知道妖也分善惡的。”,許映柔說著,手指絞在一起,不知道白姑娘願不願意和她做朋友,不過自己在爹爹的保護下,很少與人來往,別說朋友了,能夠說話的也隻有府裏的丫鬟罷了,知道遇到了丁檀……
“都過去了,世界上唯一疼愛我的人也不在了,現在到哪兒都能聽見百姓對妖界的議論。聽得多了,倒覺得沒什麼不妥。”白書安露出無奈地表情,“今日又發生命案了,再不將凶手抓到,隻會有更多的人死於非命。”
一句話就輕描淡寫地帶過了啊,自我見到你開始,你永遠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你們剛剛說找人,是找何人?”
“玉袖前輩。”
許映柔有些不明白,這凶手怎會與她有某種聯係。
白書安倚身在朱紅的木樁旁,“玉袖前輩,您其實知道的吧?”,她漫不經心地向下喊道。
玉袖倒著茶的手微微顫抖了下,茶水灑了些在桌上,杭木帆似是觀察到了玉袖的異常,湊在桌前,“前輩是緊張什麼呢,連茶水都拿不穩。”
“從您給我們喝茶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了,你一定知道事情的原委,不過,既然沒有對我們坦白,是有所顧忌吧?”
許映柔和白書安走了下來,站在她的麵前,等待著她的答複。
玉袖低著頭,終是將麵紗揭了下來,臉上猙獰的傷疤,如藤蔓一般,在白皙的臉上蔓延開來,肆虐瘋長。
“玉袖前輩。”,許映柔說道,“你的臉……”,白皙精致的臉上略有些驚愕。
玉袖苦笑,“算是被我所愛之人親手毀了。”
許映柔驚愕,聽她提及所愛之人,那眼裏似是熠熠生輝,隨即又暗淡下去。
她眼神裏流露的悲傷杭木帆全看在眼裏,“前輩,有件事我一直想問,為何這客棧有仙界的結界,而您,卻沒有仙脈?”
玉袖怒瞪一眼,“好生狂妄!”
“那可不敢,隻是前輩身為仙界有名的仙侍,卻喪失法力。”,白書安略帶戲謔地說道。
許映柔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前輩您……”,守衛天河的仙侍,以前倒常聽爹爹說起,隻是故事的最後是仙侍下落不明。
“我本是一名守天河的仙侍,一千年了,在這一千年裏,魔界經常攻上天河,傳說天河裏的力量可以增強修為,那些卑劣之徒為了增強修為不擇手段,可天河的力量不是隨便就能奪走的,隻有受過冊封的神仙才能獲得一星半點。”,她仍然淡定的泡著茶,半張臉上姣好的麵容透著燭光暈染著,以前一定是個貌美女子吧?真是可惜。
記憶追溯——
魔界不知是與神界裏的哪位叛變的神仙聯手,混進來神界,打聽到這天河的位置。於是魔兵攻上天河,本經曆千年孤獨,也是很少見過這天河有神界和仙界兩界之外別的外人來呢,竭盡所能地抵擋,“你們幾個小小的仙侍攔得住我們嗎?”
“我會竭盡所能的。”,抄起手中的劍,其他的仙侍也一臉戒備,心裏卻在打鼓,他們這麼多人,自憑著幾個法力不夠高強的仙侍如何鬥得過?
前陣子自己偷偷溜下凡被魔獸襲擊才受過傷,這下怎麼辦?根本擋不住它們,看著同伴們一個個死於魔爪,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一切都是無用功,那一刻覺得生命走到了盡頭,恍然間被魔兵集中,身體搖搖欲墜,淡淡一笑,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天河中的河水變成漫漫星輝,宛若披上了神女的星紗,真美,不過可惜了,自己在這裏守護了那麼久,除了幾個同伴,沒人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