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翼遙哼了一聲,說:“這明擺了是要暗算我,我要告訴靈雨這件事!”
蔣玲嘴角一笑,說:“這樣也好,可以宣示你駙馬爺的身份。”
何無為眉頭微蹙,攔住他說:“不可!這些土著,多半是方易指使的,說明這些人乃是達東部的成員,也就是靈雨的親族。所謂疏不間親,更何況我們殺了她的親族?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掩藏這些屍體,然後什麼都不做!”
隋翼遙愣了愣,說:“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被動挨打?”
蔣玲秀眉微蹙,說:“是啊,這樣我們接下來便會處處被動。”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你們不懂得不爭之爭和無為之為麼?時機未到,不可輕動,順其自然,蓄勢而發。”
隋翼遙一臉黑線地說:“你不是吧,何兄弟,你叫無為你就真無為啊,反正我是忍不了,一定要爭個高下!”
蔣玲笑了一聲,說:“就是嘛,你這算命是騙別人的,可不能到最後騙了自己啊。無為無為,不就啥也不幹,成了廢人了?”
何無為輕歎一聲,說:“這個世界,總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人,罷了罷了,就當我沒說過。”
隋翼遙聳了聳肩,說:“好吧,我就當這個自以為聰明的人,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說罷,他沿著靈雨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夜空很快籠罩了整個大地,整片大海都陷入漆黑。三個部落都開始篝火晚會,成員們彼此分享食物,喝酒吃肉,載歌載舞。何無為他們自然是待在達東部,參與他們的晚會。
這些土著們世代生活在這片島嶼,雖然沒有錦衣玉食,倒也一直是自給自足,無憂無慮。每當到了晚上,部落的男男女女都聚在一起,吃飯歌舞,盡情地體會自然,釋放自己。
在這個母係社會,楊玉容特別自在,與部落婦女們一起跳舞,玩得不亦樂乎。而上官義則與部落男兒們喝酒吃肉,推杯換盞,暢快淋漓。雖然他們語言不通,但是,很多東西是跨越國界的,這是人類共同的屬性。
何無為不怎麼會喝酒,蔣玲也不肯跳土著舞蹈,於是,兩人便靜靜地坐在一旁,彼此依偎著,觀看這熱烈和諧的場景。在不遠處,一位中年婦女端坐在高處,她麵容清秀,帶著一絲微笑,眉宇間透著高貴,看得出年輕時定然是一名美女。
她安靜地俯視著整個部落,眼神中流露出自豪和欣慰之色。她就是靈雨的母親,達東部的領袖,萱麗,也是整個島嶼三大部落的總首領。
在萱麗的身側有兩個女孩,其中一個是靈雨,另一個年紀稍大些,模樣也是俊俏美麗,隻是看起來更加沉穩,不如靈雨那麼活潑。她的眉宇間透著端莊,讓人感覺很靠譜的樣子。
看來她應該是靈雨的姐姐,部落的嫡長公主,未來的接班人。聽隋翼遙提過一句,她的中文名字叫靈琪。其實說來有些奇怪,這裏的貴族,往往都有對應的中文名字,這是比較罕見的。
靈琪與她母親萱麗類似,類似的神色,類似的表情,都是對部落的繁榮昌盛頗感欣慰。而靈雨則看起來有些不安,眼神中帶著幾分怒意。
兩人看她不對勁,連忙瞅了瞅隋翼遙,隻見他正窩在一個角落喝悶酒,滿臉憤懣之色。方易那小子離他不遠,也在喝著悶酒,麵色不善地盯著他。
他們連忙走到隋翼遙身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隋翼遙叫苦道:“真是後悔不聽你的話,這個靈雨不僅毫不講理,反而跟我大吵了一架,差點沒和我打起來!”
何無為笑了笑,說:“吵吵架很正常的,而且我看那個方易的臉色比你還差,估計也被靈雨訓了一通。”
隋翼遙怒氣衝衝地說:“他那是活該!”
蔣玲秀眉微蹙,說:“這個方易也忒大膽了,這不是母係製社會麼,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何無為輕輕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這個母係社會已經快要維持不住了,這裏的男人已經開始明確表達獨占女人的欲望。而且隨著現代文明的衝擊,他們對生殖的盲目崇拜已經減弱。再者,按照他們現在的經濟發展方式,捕魚打獵農耕生產全靠男性,女性對男性的依賴越來越強。我想,這個秩序撐不了多久了。”
蔣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看方易這一幫人已經漸成氣候,眉宇間頗具傲氣,有點自立門戶的意思。這女王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怕是以後就製不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