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翼遙問道:“為什麼?又是無為之為?”
何無為說:“沒錯,你們想,萱麗乃是部落大酋長,牽扯了多少利益關係?而我們對這個部落又了解多少?他們對我們調查的配合程度又是多少?如果我們貿然前去調查,隻會是自討沒趣,得不到任何結果。”
隋翼遙急道:“可是就這樣幹坐著我們也……”
何無為搖搖頭,說:“你們怎麼就不明白,這個案子不是一般凶手的小打小鬧,而是一整套陰謀體係!目前我們一無所知,敵暗我明,我們所有的行為全都可以被預料中,我們做得越多,錯的便越多!咱們船上物資豐富,時間完全站在我們這一邊,真正穩不住的是他們!咱們隻有堅守無為之道,後發製人,才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
楊玉容眯了眯眼,說:“你是說,我們先佯裝離開,然後坐山觀虎鬥?”
何無為笑了笑,說:“楊姐姐果然聰明,不過,我們終究還是要幫人的。所以,我和玲兒會想辦法先潛回島上,伺機而動。而你們則坐鎮後方,在這裏賴著不走!”
楊玉容若有所思地說:“這樣倒確實可行,對了,還有一點,無為,你當時為什麼非要我殺死方易?”
蔣玲疑惑地說:“這一點我也不解,這不是激化矛盾麼?”
上官義說:“確實,現在的局麵已經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何無為冷冷一笑,說:“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方易現在已經完全視我們為敵人,他恨我們,帶來的麻煩將是無窮數的。矛盾已經如此,還怕再激化麼?再說了,不殺他們個人,怎麼嚇住他們?如果一開始在氣勢上輸了,那後麵很可能會處處被動。”
明月高懸,冷冷地俯視著人間戲劇。黑暗的大海撞擊著黑暗的島嶼,發出陣陣清脆的水聲,仿佛呼應著夜空的閃閃星光。靈琪等人依舊前後為難地站在岸邊,臉色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他們悲憤,恐懼,更感到尷尬,慚愧。
這時,隋翼遙信步走到船頭,朗聲道:“靈琪公主,你聽著,交出黃金萬兩,我們便把靈雨公主放回去!”
靈琪驚怒道:“你們是失心瘋了嗎?”
隋翼遙冷冷一笑,說:“靈琪公主殿下莫急,慢慢想,慢慢考慮,我們有的是時間等待!順便提醒一句,外圍的海域已經被我們封鎖了,膽敢擅出者,殺無赦!”
靈琪勃然大怒,嘰裏咕嚕說了一通,部落成員們悲憤不已,忍無可忍,不顧一切地衝到岸邊,要登上獨木舟討伐他們。隋翼遙眼睛一眯,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將獨木舟的船板射出一個透明窟窿,海水咕嘟嘟地往上冒。
土著人們都傻眼了,生生地停住腳步,靈琪眼看無可奈何,悲憤交加,哇的一口吐出血來。眾人群龍無首,隻好先趕忙攙扶著靈琪撤離。
而就在這工夫,何無為與蔣玲趁機潛回了小夏島,埋伏在密林中,暗中觀察著一切。
黑夜漸漸過去,旭日東升,霞光萬丈,整片大海都明亮起來。隨著太陽逐漸升起,島嶼上也逐漸熱鬧起來。萱麗被害,消息霎時傳遍了整個小夏島,各種藏著的龍臥著的虎,都開始蠢蠢欲動。
何無為和蔣玲在高地俯視整個島嶼,隻見塞西部和史央部的首領帶著人馬麵色不善地堵到了達東部門口。不過,從數量和裝備來看,兩個部落加起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更為先進的達東部。
根據隋翼遙的轉述,塞西部是一個連固定村莊都沒有的部族,他們最為落後,行為野蠻原始,還處於石器文明,生產工具全憑島內交易獲得,幾乎不進行任何對外貿易。
而史央部是小夏島曾經的最大部族,曆史源遠流長,據說已有數千年文明。隻可惜在殖民時代,史央部遭到外來白人軍隊的重創,從此一蹶不振。
達東部是從史央部中分化出來的,他們主張改革和學習,積極與各地商旅展開交易,漸漸後來居上,興盛起來,成為小夏島的主宰者。不過,史央部一直不服,最近史央部頗有複興之勢,萱麗女王在位時,已經有些不服指揮。如今萱麗駕崩,這對史央部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達東部的人馬也不示弱,將村莊守得嚴嚴實實,兩個部族雖然來勢洶洶,但其實威脅相當有限。在村莊內部,靈琪高居王座,正在慷慨激昂地陳詞。不過,兩人注意到,達東部的人似乎並非完全服氣,特別是幾個看起來頗有地位的中年婦女,竟有幾分取而代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