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少年跳躍著前進,灰白的骨笛在其手中打著圈圈,黑漆漆的笛洞頗有些恐怖。
離遠便見一抹玄色身影被暗影圍繞,仔細一看,便知那是成堆的發絲,至於那抹玄色則被勁風帶起衣袂,墨發張揚在空中妖嬈舞動,猶如群魔亂舞。
“喲,寨主心情不錯嘛!”骨笛淩空打了幾圈,在赤魅歌眼前晃過而後回落主人手中,穩穩的,“寨主可是欠著左慈一個人情,該怎麼還呢?魅公子。”
發絲瞬間收回袖內,赤魅歌回身負手而立,鳳目半張,看得左慈心底拔涼拔涼的。
這架勢,難道他在讀心?怎麼可能,略有研究的是他左慈好不好!不過還真別說,這妖孽男的心真難讀,滴水不漏的。
“連本寨主不為人知的身份也知曉,別告訴我左少隻是區區一名男寵,沒人信,恐怕……鬼也不信。”
左慈摸摸鼻子,笑而不語。赤魅歌奪過他手中的笛子,上下打量一番,方將笛子丟還給他。
隻有五個笛孔,且以人骨為笛,這還是赤魅歌第一次見到。
赤魅歌掀起眼簾,淡淡道:“藍遲衛的琴,也是出自左少的手吧。”
那把琴彈出的樂聲可不比一般,但看竟能入藥便可知曉,還好他對古琴略懂一二,不然昨夜那一出就得被揭破。
骨笛之音能惑人心智,產生幻覺。當然這不是任何人都吹得出的,左慈說這骨笛若是易主,便是沒用的破玩意。
“那是自然,我對那琴地性了如指掌,不然你以為昨日怎麼能救你出來?”
“紫弦琴,五孔骨笛,就算左少不說,我想這兩件靈物已替你答了,幽冥穀的少主,是嗎?”
左慈哈哈幹笑兩聲,把玩著骨笛道:“果然不愧是大皇子殿下,見識廣博,沒錯,我是。”
大皇子……連這個也知道了,還有什麼是幽冥穀不知曉的?
本是隱世之地,消息卻比任何組織都要靈通。
“放著好好的少穀主不當,不知左少跑這兒來當一名人人唾棄的男寵,圖的是什麼?”
“無聊唄。”左慈臉上不僅刻著無聊兩個字,而是無數的無聊。“天天在幽冥穀當雕匠,快悶死人了。”
想也知道左慈手握此等“神兵利器”,晚舒記憶中與之燕好的記憶也不過是幻覺,至於真相,恐怕都是藍遲衛幫的忙。
“怪人。”
“寨主放著好好的皇子不做,不也是怪人一個?”
左慈伸手舉至半空,赤魅歌意會,握住他的手,邪笑道:“彼此彼此,還有,合作愉快。”
是夜,畫畔坊人氣越來越鼎盛。小倌館門庭冷淡,白九茉奏完第九曲後,便收好琵琶前去找左慈了。
經過一天下來,已有幾位公子點名讓她奏曲,還真混得不錯……要是影妹知道她在畫畔坊掛牌,不知道她有什麼反應呢?要知道影妹可是天塌也不吃驚的慢熱性子。
一路下來問過往的姑娘們,白九茉順利來到目的地,隻聽裏麵隱隱約約傳來交談聲,白九茉略一思量,便抬手輕輕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