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伯利亞鐵路(2 / 2)

西伯利亞鐵路實行高度集中化管理,任何一筆額外開支都須由西伯利亞鐵路委員會審批,哪怕才幾百盧布的鐵路工人事故撫恤金。露西亞政權嚴重腐敗,在西伯利亞鐵路索賄是必然的,行賄是公開的,通常還開收據寫明他們支付了多少錢。職員受雇、調任、升職和貨主要求貨運車皮,行賄都是不可或缺的。製度敗壞、物質不足,導致偷竊盛行。一份估計材料顯示,西伯利亞大站——鄂木斯克的存煤,隻有20%被用到火車頭裏,其餘都被鐵路工人變賣了補貼家用。不少地方從學校到政府的冬天取暖用煤,都是通過黑市來自鐵路係統。

不過這條鐵路的確推動了西伯利亞的發展,當地農業、工業、文化教育都有進展。通鐵路前,移民點的兒童死亡率一度高達30%,成人是10%。有幸躲過或戰勝疾病的人,不堪忍受煎熬,往往選擇返回西方故鄉,這類人在有些年裏占當年移民數的四分之一。首段鐵路在1896年通車,隨後5年內有4年每年超過20萬人坐火車移民西伯利亞。鐵路讓長途遷移變得迅速、安全,避免了原先大量移民埋骨半路上的慘況。

移民西伯利亞是在政府主導下進行的,畢竟露西亞人的遷徙自由受很大限製,長途旅行需要國內通行證。露西亞高層美國的西部發展,想在西伯利亞南部創造出一個類似美國中西部這種穀物生產區。俄國在1860年代廢除了農奴製,但農民依然受諸多束縛,去一個全新地方如西伯利亞,他們將掙脫現有的束縛,努力勞動就有發家的希望。大量宣揚西伯利亞生活富裕的冊子被送到西部目不識丁的農民手中,農民則托人讀給他們聽。這本冊子重點列舉西伯利亞土地能達到的物產量,鼓勵農民到西伯利亞。

成群的無地農民在西伯利亞無序遊蕩,帶來了社會動蕩。俄國政府決定該管一管了,便讓西伯利亞鐵路委員會負責向移民提供綜合保障事務。它為移民提供火車票補貼,後改為享受折扣。

農民們發現運力有限的鐵路難以應付移民熱。有西方人1901年搭乘火車旅行西伯利亞,他回憶:“所有的火車和船上都擠滿了人,沿河望去,能看到許多移民都拉家帶口,牽著馬、豬,帶著家當,乘筏子漂向遙遠的東方。”火車走走停停,大量移民被困在幾乎密閉的貨車車廂內太久,隻好暫時下車進入臨時搭建的宿營地。營地一般選址水溝邊,蚊子多如雲霧,霍亂與傷寒等瘟疫橫行無忌,營地死亡率有時高達30%。營地裏重病的農民們唱著憂鬱的歌曲,懷念自己的故鄉。

數百萬西部移民湧入西伯利亞後,農業和畜牧業首先在遼闊土地上發展起來,而礦產資源被大規模開發利用,則要遲至蘇聯後期。耕地麵積翻一倍,牲口數量翻三倍。以牛奶為原料的黃油,產量飆升,使得西伯利亞成為黃油生產基地,黃油除了用於國內消費,還被出口到英國、德國、丹麥。黃油列車成為這條鐵路線上的獨特風景,運輸黃油的冷藏車廂被刷成白色,非常醒目。初夏是產黃油高峰期,一周能發12班火車,每列火車有25節冷藏車廂。

凶橫、狡猾的扶桑人在關注這這個凶悍、笨重的鄰居在西伯利亞的動向,他們看到了危機,一旦鐵路全部修通,則露西亞就可以調集大軍威脅扶桑。趁著這條道路的貝加爾湖段還沒有修好,扶桑決定先下手為強,於1904年的二月悍然發動了對露西亞的突然襲擊。嘯天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扶桑和露西亞之間的戰爭已經打了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