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是以前我三叔手下的一個人物,名叫賽金元,整個盤口除了三叔就是他最大,三叔離開一段日子,他就自己開始做起了買賣,按照行規屬於反骨,可和他相比我就是個毛頭小子,他完全就一隻老狐狸。
賽金元就道:“您說得太誇張了,您家幾代英烈的事情,和我有蛋關係。”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急火攻心了,說著就擺出要衝上去抽他的架勢。他看我真不買賬,立即擺手道:“且慢,千萬且慢,我這兒有重要的情報,我是好心才給你送來。”
我道:”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情報,我覺得你的出現是個極其不吉利的事情。”說著我就去推他。
賽金元死死把住櫃台道:“且慢!且慢!有信物!看了信物你就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了。”說著單手從懷裏掏出一部手機遞給我。
我心說:這老家夥想玩什麼花招,給我看手機,真他媽的變成高科技了,一看,我就發現那是解誌高常用的那種手機。
我接過來翻開蓋一看,裏麵是一條已經編輯好的短信,上麵寫著:“賽金元因為報紙廣告而來,似有重要線索,我已聽過一遍,真假莫辨,你也暫且聽他一說,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立來杭與你深討。陳威。”
我合上手機,心想:我靠,這陳胖子的推薦比任何人的推薦更加讓人沒辦法拒絕。
不能不給陳胖子麵子,我心裏琢磨著該怎麼辦,看樣子還得聽聽。這賽金元深知為人之道,早就有準備啊。但是看著他那臉,我真忍不了不抽他。
於是我讓賽金元坐下,自己回裏屋喝了幾口水冷靜了一下。進了裏麵的房間,也許是裏麵涼快的原因,我心中的火氣和各種鬱悶也消了大半,心想著畢竟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怪罪他也不是辦法,其實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騙了騙自己,覺得平靜了之後,我趕緊走到外屋,盯著賽金元問:“賽老板,你要是有線索就長話短說吧。你都見過財大氣粗的花兒爺了,我這兒各種花花兒就都免了吧。”
賽金元道:“小哥您這是哪兒的話,咱這不是心裏內疚嘛,想來補償一下。您不是登報給我們看那個毒蛇嗎?哎喲喂,這東西可勾起我一段特別難忘往事。”
我看著賽金元的嘴臉,自己在心裏嘀咕:你丫快說,說完之後我就能抽你了。
賽金元說:”這個毒蛇的來曆特別特別古怪,我猜測你要查這毒蛇的來曆一定和你們張的有關,對吧?”
我沒表態,怕被他繞進去,心說:姓張的事我都有興趣,是不是我們這一支就不知道了。
賽金元繼續道:“我來跟你說件事,我不知道跟你說過沒,以前我在潘家園幫人鑒定古玩、翻譯古籍賺了不少錢。有一次我去了一個大財主家裏,這個財主據說姓馬,是個大家旺族,生活在江蘇一帶,那家夥給我看了一本他祖父的回憶錄,想讓我估估是否值錢。我當時覺得他家裏財大氣粗,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兒,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家已經被掏空了。他兩個兒子吸毒,其中一個已經快不行了,他是靠那東西換錢救兒子的命。”
賽金元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後來鑒定的時候,把這個叫做張夏初的人的回憶錄全部看完了,這裏麵就記著這麼一個故事。”說著,賽金元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是昆侖山那邊的事情。
我聽完之後,心中無喜無悲,我立即覺得,那個姓張,很可能就是爺爺早些年吧。
當時是什麼年代?新中國成立前!果然,這家夥有一大把年紀了嗎?不過,似乎比我預計的要年輕一點。
張家人壽命都很長,體質特別,我基本沒有覺得太意外。
“你是說,當時的那個地方叫做蓬萊?那現在這個地方還在嗎?”我問賽金元。
賽金元點頭:“在,不過如果您要去,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回憶錄上寫了,他們之後挖開祖墳那塊地,並沒有挖到什麼古墓,隻挖出了一隻青銅蛇。而且,在回憶錄上並沒有後續的描述,再後來的記錄,與這件事隔了有一年多時間。”
“你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他們挖出那隻青銅蛇之後,有沒有繼續往下挖,挖出地宮,青銅蛇上麵寫了什麼東西,有沒有蹊蹺,這些都沒有記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年時問,張家由極勝轉為破敗,一定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肯定和這毒蛇有關係。”賽金元道,“再後來,張家的一支族人舉家去了西域昆侖。”
“西域昆侖?”
“對,就是西域昆侖。”賽金元道,“我前段時間剛從那兒回來,有他們家的地址,在他們家也看到了那隻青銅蛇,他們正在待價出售。”
“你不會是忽悠我吧?”我道。
“不會。”賽金元道,“如果您對我說的事情有興趣,不妨移步,勞您大駕,咱出國去?有我給您說著,那隻青銅蛇,相信能輕鬆拿下。”
我想了想,覺得這是到現在唯一和爺爺過去有關的線索,也許我還是應該去上一去。但是,我不能和賽金元一起去,我做了這麼久生意,知道這種人是蒼蠅專叮有縫的雞蛋,他如果跟著我去,肯定是想著和這這一支張家聯合宰我一刀。說不定還有其他各種陷阱等著我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