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聽罷說道:“這孫家媳婦原本為人本分,這一次卻不知道為何豬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混帳之事,所以那些左鄰右舍並不相信。再加上市井之人喜好散布留言,這傳著傳著就成了孫家仗勢欺人,打死了孫家媳婦。這群暴民便想要來著府衙討個說法,可是因為過於激動,這些百姓居然衝撞府衙,結果被府內的衙役打傷了數人,這些百姓便化為暴民包圍了府衙。”
崔烈聽罷忍不住怒道:“一群愚民!”說罷之後來到書桌前寫下一份調令,蓋上知府印信之後遞給葛春,道:“我出去穩住那些暴民,你則帶著調令調五百府兵將這些暴民圍住。”
葛春結果調令之後頓時領命而去,而崔烈則提著劍走出房門,然後將房門反鎖,確認無恙之後這才朝著大門走去。
距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已經遙遙看見府衙那漆紅的大門前人頭攢動,喧鬧非常的景象了。而且這些暴民拿著菜刀,鋤頭,糞叉等利器,門口那幾個衙役幾乎已經要支持不住了。
崔烈見狀頓時運起一口真氣,怒喝道:“放肆!你們要造反麼!”
這一下聲若雷霆,頓時就讓這些暴民齊刷刷的愣住了,居然不再向前衝擊了。
借著這個機會,崔烈來到人群之前,怒喝道:“衝擊官衙,行同造反,乃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們活的不耐煩了麼!”這一聲雖然沒有灌注內力,可是卻是擲地有聲,頓時讓包圍府衙的這些暴民不敢出聲了。
他們不過是一群小老百姓而已,又不是死士,如何會不畏懼死亡。
可是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大人,我們都是本分的百姓,可孫家如今仗勢欺人打死了孫家媳婦,要是哪天打死我們怎麼辦。”
崔烈聽罷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隨即厲喝道:“是誰說話,給我站出來!”隨著這句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儒士服的青年走了出來,朝著崔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道:“學生高崗,見過府尊大人。”
崔烈頓時上下打量起眼前這青年,隻見這青年長相一般,但卻文質彬彬,身上透著一股書卷氣。這讓崔烈的眼神不免柔和了下來。要知道,這一聲“學生”可不是亂叫的,一般都是本地有功名的人見到地方官時候的自稱。於是開口道:“你是何等功名。”
那自稱高崗的青年見狀立刻開口道:“學生乃是前年的秀才,隻可惜學生天賦有限,始終未能得中舉人。”
崔烈聽罷麵色有些緩和,雖然高崗僅僅是個秀才,可也跟他一樣是讀書人,而且前年的鄉試乃是他主考,這高崗自稱一聲“學生”倒是當之無愧。
隻見崔烈見狀忍不住開口道:“既有功名在身,為何還不顧律法,聚眾鬧事。”
而高崗則是不卑不亢的道:“府尊大人,這些百姓並非聚眾鬧事的暴民,不過是想要一個說法罷了。”
崔烈對於這些暴民可沒有這麼好的態度,頓時厲喝道:“說法?孫家媳婦不敬聖物,其罪當誅!就算孫家老太爺不將其打死,也難逃牢獄之災!這就是說法!爾等還不速速退去,不然將爾等侍衛反賊,就地擊殺!”
這一番話說的殺氣非凡,而仿佛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此時的葛春正好帶著五百府兵將這些報名團團圍住。
這一下,那些小老百姓更加不敢出聲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隨即一個憤怒的聲音在人群中傳來,道:“官府殺人啦!官逼民反,再不還手大家都要死!鄉親們拚了啊!”
一聽這話崔烈就知道要遭,果然,話音剛落便見那些暴民已經徹底失控,端著手中的家夥一下子就湧了過來。
崔烈見狀頓時怒氣勃發,隻見他猛然拔劍橫削眼前地麵,霎那間塵土飛揚,一道數丈長的劍痕出現在地麵上,將那些暴民和府衙隔開。看到崔烈如此威勢,這些老百姓頓時又軟了。而崔烈則冷哼一聲,道 :“府兵聽令!但凡越過此線者,一律視為反民,格殺勿論!”
這一下算是徹底把這次暴民震懾住了,再沒有人敢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