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覺自己正迷迷瞪瞪的跟著沈慈在校園裏逛著,果然這樣身臨其境的感受更有體會啊!
易幻想自己的手被沈慈拉著,沈慈則用輕柔的聲音對易訴著。
我和我的先生是在大學時候認識的,他叫周一韋,是個十分上進和努力的年輕人,戴著一副斯文的眼鏡,笑起來十分好看。可是我看上的可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我更看重的是他對於科研的一腔熱情,他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太有魅力了,無論老師提出什麼難題好像都難不倒他一樣。他永遠是那副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起來我對科學事業的探索還是受了他的影響呢。
沈慈輕輕笑著,似乎回憶起了當初的美好。
我當時也是傻得可以,就被他這副迷人的樣子迷暈了頭腦,交往了沒多久就嫁給他了。
原本婚後的生活也是簡單幸福的。他還是那麼溫柔,那麼一腔熱血。我們兩個人整埋頭於工作室中,不斷地研究新的課題,在國內外享譽盛名。於是我們跟隨老師一起創辦了嶽黎研究院,準備傾盡畢生心血來實現自己的理想。可是在嶽黎研究院的威望達到頂峰的時候,老師突然不辭而別,宣布永遠地退出了科研界,我們的大師兄也突然叛離組織,居然成立了一個什麼先華組來反對我們的研究。最可恥的是他居然還沿用了老師的名字,是在傳承老師的意誌。真真可笑!
(聽到這裏,易不自覺地聳動了一下。)
一係列變化陡升,為了繼續撐起研究院,我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保護傘的樹苗,不得不拔地而起,不得不強硬起來,壯大起來。我們紛紛脫下了研究服,走到社會上開始籌集資金來繼續研究。一開始我們還可以籌集到一些資金,但是時長日久,研究院的所需日益龐大,已經沒有企業願意無窮無盡的支持我們了。研究院已經無路可走的時候,周一韋決定脫下研究服穿上西裝,成為一個商人,親自來賺取研究院的研究經費。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就像我剛才的,他是一個那麼有魅力的男人,無論做什麼都那麼優秀。他是一個優秀的科學家,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在他的帶領下,研究院下屬的公司和企業賺取了大量的金錢,可我卻沒意識到,我也永遠地失去了我的愛人。
第一次發現他酗酒之後,我也勸過他的。他隻是有些不耐煩,可是等到我發現他開始染上賭博的惡習,開始徹夜不歸時,我才開始恐懼。我太單純了,整日沉浸在研究所帶來的榮耀裏,當我發現他變了時,他那麼冷,那麼陌生地看著我,他他再也回不到實驗室裏了,他已經失去了當年的熱情和初心,變得不再單純,一切都回不去了。
沈慈的聲音漸漸哽咽,易第一次見到這樣脆弱和無助的沈慈,那麼單薄,那麼瘦,那麼無助,那麼……讓人心疼。
我知道研究院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於他的犧牲所換回來的,我相信如果可以,他一定願意留在單純的實驗室而不是去到那個複雜的社會中去浸染。我的體貼的丈夫不見了,為了錢,我換回了一個自私自利,惡習遍身,無惡不作,利益熏心的男人,這一切都是代價。
自從我們遊戲公司開始研發VR設備時,他居然沉迷於其中難以自拔。到底我們遊戲公司研發的這一係列不斷升級的VR遊戲很大一部分程度都是在滿足他自己的私欲。因為過度地放縱自己,他早已經失去了最初溫暖迷人的樣子,盡管他也大量地使用先進的美容技術來保養自己,可是眼睛裏溫暖的神采和美好的笑容又怎麼能夠保存呢。盡管容貌仍舊不變,可他的眼睛裏早已冰冷一片,麵容冷酷無情,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了。
現如今他更是直接撒手不再打理公司的任何事物,專心致誌地吃喝玩樂,以盡所能地揮霍和放縱。有時候一年裏我才能見到他一次,見麵也隻是不了兩句就無話可,好像彼此隻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