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喊聲在穀桐緣的身體被燒光化成無數灰燼在空中飛舞時響起,隻見穀桐緣身後的千軍萬馬都瞬間化成血水,隻留下被血泡濕的衣衫整齊地擺放在那裏。
疲憊地睜開眼睛,見自己正處在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裏,前方並排地跪在兩男一女。一個女人溫柔響亮的聲音突然穿透耳膜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言史犯下滔天大罪,雖事出有因,但罪不可恕,因你地下三尺以內都被血所替代,三年內將寸草不生,就連樓珠國那地下最後的文明也因被血河浸泡而毀壞。本應將你打入無極地獄永世受苦,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就罰你的每一絲靈氣將生生世世以記錄天下事為己任,彌補你今日之過。”
歎口氣的我無意識地低下頭,心中大驚,我居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樓珠國的現狀,我第一反應便是我現在是在天上,緊張地低下頭去看樓珠國現在的狀況,一望無際的戰衣整齊地擺在宮殿的廣場上,那種望不到頭的感覺強烈地充斥滿我的腦海。突然我的眼睛仿佛可以透視般,穿過屋頂看見藍宇慎帶著為數不多活下來的人在南書房的出口接那些躲在地下通道的家眷,隻見上來的幾人猶如剛泡了血浴般,連頭發都被染了顏色,受到驚嚇的他們猶如血鬼般頂著一頭一臉的血撲到厚實的肩膀中痛哭。再一閃現,“啊。”我嚇得不由自主地出了聲,已被鮮血灌滿的地下通道裏沉浮的無數屍體立刻映入眼簾,曾經掛滿畫冊的畫室也沒有幸免,所有畫冊上的內容都已被鮮血掩蓋。
隻聽剛剛的那個聲音又響起:“靈惜你雖無惡行,但你任由言史行凶,而放任不管,才導致了今天無法挽回的局麵,看在你在最後一刻醒悟的份上,就罰你用手中的汬鋈匕首把言史轉世那些人記錄的事刻於言史之身,用錐心之痛時刻提醒他今日的罪行,以免他日再犯。”
略一深思,歎口氣道:“藍旭堯你本是一片好心想要幫助他們兄妹,在言史犯錯時你也曾極力挽回,按理說本不該罰你,但若追溯而去,可說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你又身為他們兄妹的師父,徒弟犯錯師父必是有不可逃脫的責任。而你在生前曾與汬鋈匕首合為一體才因此製服了言史,你的元神已脫離不了汬鋈匕首的管製,所以以後監督他們兄妹二人的責任便歸於你。”
“是。”藍旭堯,言史,靈惜齊聲領命拜謝,站起身來後便立刻消失了。
“喂,你走來,我怎麼辦呀?”回過神來撤回目光的我趕緊喊道,但還是晚了一步,隻能看著他們齊刷刷地在自己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生氣地在原處躲了一腳。
好像我的喊聲引起了那個懲戒人的注意,本就沒有處理完的她再次發出聲音道:“雖說你隻是靈惜的一部分,但現在擁有的卻是自己的生命。你身上靈惜的那股靈氣在樓珠國磨滅了不少,但至少可以支撐你活完屬於自己的那一生,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這麼說我沒有所謂的下輩子了?”聽完那人的話後,我喃喃自語道。
“塵歸塵土歸土,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走吧。”那個聲音突然間好像很累般。
就在那人的話剛落,一陣疾風迅速地吹來,並準確地將我吹起,接著我便隻有天旋地轉的感覺了。